亲和沈怀民,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周大人,那个……您看,今日难得有机会,不知……不知能否请教几手?也让小子开开眼界!”
他眼中闪烁着对实战高手纯粹的向往和跃跃欲试的兴奋。
魏崇武立刻把眼一瞪,呵斥道:
“胡闹!周大人是殿下和欧阳先生的贵客,登门是来叙话的,哪有甫一见面就拉着人切磋的道理?没规矩!”
沈怀民却笑了笑,摆摆手道:
“老将军不必苛责,魏小将军也是性情中人,武人相见,以武会友亦是佳话。”
他转而看向周桐,语气温和,
“怀瑾,你若不觉疲累,活动活动筋骨也无妨,全当消遣。”
周桐见沈怀民都发了话,而且看魏琰那期盼的眼神,知道自己推脱不过,便笑着点头应承:
“殿下有命,敢不从尔。正好坐得久了,活动一下也好。只是在下武艺粗浅,还望魏小将军手下留情。”
魏琰闻言大喜过望,连声道:
“周大人太谦虚了!您请!演武场就在后面!”
一行人便又起身,由魏琰引路,前往魏府的演武场。
此时已是下午时分,冬日的阳光显得有气无力。
演武场位于魏府的后院,面积足有前院广场两个大小,地面是特意用三合土夯实过的,平整而坚硬。
场边依旧林立着兵器架,种类比前院更为齐全。场地的另一头设有箭靶、石锁、木桩等各式练功设施。
他们到来时,演武场上正有数十名魏府的家将、部曲以及一些看起来像是魏琰亲兵的年轻人在操练。
有的在捉对厮杀,木制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有的在练习射箭,箭矢破空之声咻咻作响
还有的在举石锁、打熬气力,呼喝之声此起彼伏,充满了阳刚炽烈的气息。
见到魏崇武等人到来,负责操练的教头一声令下,所有人立刻停止动作,迅速而有序地退到场边,让出中间大片空地,然后整齐列队,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场中,既有对大殿下的恭敬,也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比试的好奇与兴奋。
整个场面肃杀而有序,展现出魏家治军般的严谨。
很快,便有下人捧着几套皮制护甲和几柄木制长枪、长刀小跑过来。
周桐看了看,摆手道:
“护甲就不必了,活动不开。我用刀便可。”
魏琰闻言,也将拿起的木枪放回架上,爽朗道:
“巧了,我也用刀!那咱们就比比刀法!”
立刻有人递上两柄未开刃、但分量十足的制式腰刀。
魏崇武站起身,走到场边,洪声道:
“既如此,老夫就来当个裁判!规矩简单,点到为止,以刀尖触及对方要害衣衫或击落对方兵器为胜!不得故意伤人,都听明白了?”
“明白!”
周桐与魏琰齐声应道。
两人各自持刀,走到场地中央,相隔数步站定。
周桐随手挽了个刀花,感受了一下刀身的重量和平衡,便垂手而立,气息沉静,目光平静地看着对手。
而魏琰则显得兴奋许多,他深吸一口气,摆开一个起手式,身体微微下沉,目光锐利,周身气势勃发,引得周围围观的家将们发出一阵低低的喝彩,显然对他充满信心。
“开始!”
魏崇武一声令下。
魏琰率先发动,他脚步一错,身形窜出,手中腰刀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直劈周桐左肩,口中喝道:
“周大人,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