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游戏机归你,哥们戒了!”
侯夏阳也一骨碌坐起来:“没错!早饭哥们给你包了,保证比七七在的时候喂得还壮!”
陈俊宜没有说什么豪言壮语,只是轻声补了一句:“需要什么,就说。”
就在这片支持声中,林恺乐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而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还有一件事。”
三人立刻安静下来,等他下文。
“我提前高考的事,”他的目光在黑暗中扫过兄弟们的方向,一字一句地说,“不许告诉小七。”
短暂的沉默后,三人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他不想让她在国外还为他担心,他要用最终的结果,去给她一个真正的惊喜。
“明白。” “懂了。” “放心。”
三个声音依次响起,这是一个属于他们四人,对远方的她共同保守的秘密承诺。
没有过多的安慰,没有伤春悲秋的感慨。兄弟间的支持,在此刻全部化作了最实际、最坚定的后勤保障和一个无声的约定。林恺乐没有再道谢,有些情谊,记在心里比挂在嘴边更重。他只是再次“嗯”了一声,胸腔里那股因离别而产生的巨大空洞,似乎正被一种名为“责任”与“目标”的炽热物质缓缓填充。
然而,决心可以瞬间坚定,习惯性的思念却会在深夜悄然反扑。
晚上十点,他的手机在口袋里轻微一震。他掏出来,屏幕上是条来自陌生海外号码的短信,内容跳跃却鲜活:「乐乐哥哥,小七的新手机是索尼爱丽信红色的t610,哥哥买的蓝色,云澈表哥银色!武吉知玛的排屋固定电话:!!!!5477明天去学校报道!七号晚上会上网!晚安!」
他反复看了几遍,将那两串号码,尤其是尾号,刻在心里,然后只是沉默地将手机放回口袋,没有回复。他知道,任何一句回应,都可能击碎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克制,也会让她在另一端更加牵挂。
后半夜,林恺乐悄无声息地起身,披上外套,轻手轻脚地走到走凌心蕊房门前,门虚掩着一道缝,像在无声地接纳他的开访。
他推开门打开灯,但没有进入房间!只是静静立在门口,目光扫向屋内。桌上还摆着她没收走的小摆件,床头还放着她喜欢的玩偶,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她的甜软气息。他就那样站着,不说话,也不挪动脚步,仿佛只是想透过这扇门,再触摸一下她留下的痕迹,感受片刻她曾在这里的温度。
片刻后,他轻轻吁了口气,收回目光灭了灯,转身走向院子中央。
他再次掏出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他沉静的眉眼。他点开那条短信,目光长久地停留在那几行字上,指尖悬在拨号键上方,最终却只是缓缓收紧,将手机死死攥在掌心。
冬夜的寒气瞬间包裹了他,呵出的气结成白雾。他独自站在院子中央,仰起头。北京的夜空不像A市,能看到几颗寥落的寒星。他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像,所有的情绪——收到她讯息后的慰藉、无法回复的煎熬、以及汹涌的思念,都敛在深邃的眼底,只有紧握的、包裹着手机的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厢房的门帘被轻轻掀开一道缝隙。侯夏阳、池俊潇和陈俊宜都站在那里,沉默地注视着院子里那个孤独却挺直的背影。
他们没有出去打扰。
因为他们知道,有些关,必须他自己过。
有些路,必须他自己下定决心去走。
他们能做的,就是像此刻一样,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他一个支撑的拥抱;在他想要独处的时候,给他一份无声的守望。
不知过了多久,林恺乐缓缓低下头,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再吐出时,眼神已是一片沉静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