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医官都看了一遍,清晓和最后一名医官朝着皇后款款施礼:“诊断已毕,我便回去向太后复命,望皇后善保玉体。”
“结果是什么?”
皇后掀开帷幕,露出她的脸,那只手臂也撑起她的身体,足以证明一直看诊的就是皇后的手。
“那么多人在我手上捏来捏去,总得给我一个回答吧?”
清晓语噎,看向旁边的医官,那医官一个激灵,含糊其辞:“呃、皇后您身体康健,无甚疾病,臣等……”
“别给我装死!”郁蓝抓起旁边的桌案,一下朝医官扔了过去,正砸在他身上。
桌案不大,也没多疼,却把医官吓得不轻,连忙跪在地上,口称恕罪。
“我到底是有孕,还是没怀?说个清楚!”
医官自然是不敢说的,清晓只得委婉地解释:“这种事情一次两次看不出结果,还要多次诊断,才能确认啊。”
“要多久?三五个月?那时候我肚子早都大了,需要你们看吗!”
郁蓝骂得兴起,甚至起身下床,双手撑腰,站在清晓面前,一副蛮横的模样:“去告诉你家太后吧,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明天我就收拾东西,去晋阳找至尊,看她能不能拦住我!”
这泼妇骂街一般的场景让清晓错愕不已,虽然将皇后视作野蛮的草原人,但真见到她这么泼辣还是第一次,在岁月静好的太后身边待惯了的清晓一时适应不了,只能唯唯诺诺、带着医官落荒而逃。
“哼!让她们回去嚼舌根吧,够嚼上一年的了!”
郁蓝心满意足,回身拉开帷幕:“还好有你帮忙,不然不会这么顺利。”
“皇后满意就好。”
许留正在里面擦拭银针,自打进屋后,清晓站在帐外右侧陪着医师看诊,她就从左侧钻进了帐内,用银针帮皇后扎穴,制造假象,让医师们做出错误的判断。
“这下我要去晋阳,可没人能拦住我啦!”
不仅能远离邺都这谭混池,更重要的是还能见到丈夫,郁蓝大吐胸中郁气:“许医师,你帮了我这一次,人情我记在心里,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托人来宫里找我。”
“对了,先给他写封信,让他做好准备,我马上就要过去了!”
看着兴奋的郁蓝,许留忍不住微笑,只觉得皇后可爱得像她那整日牵挂情郎的女儿。
翌日,一封奏疏送到了高浟的桌案上。
“皇后有孕了?”高浟昨夜才从妻子口中听得赏樱会发生的事情,心中还在怀疑,今日便得到了证实。
几名医师也得出了初步的论断,虽然没有承认,但这本身就是一种态度,说明皇后可能还真有孕了。
实际上,即便没有这些外因,只要皇后提出来,高浟就极其容易相信。
要问为什么,只是因为他见过至尊和皇后一时兴起,便带着几名侍女钻小树林的场面,这个年纪的孩子和野猴子差不多,以他们那样疯狂的频率,说实话没有才奇怪呢。
“这下安心了。”
高浟心中一松,又听见一个声音:“什么安心了?”
他的妻子郑冬寒捧着一盘小菜和茶水走过来,放在他面前,高浟嗅着妻子身上的香气,轻笑着说:“至尊有后,我们的地位就稳固了。”
郑冬寒闻言,面上微微一红,心中有些惭愧,又有说不清的得意,这种事情她早知道了。
高浟见状,立刻伸出手,点着郑冬寒身上的滑腻处:“至尊如此勤勉,我们做臣子的,也不能不努力啊!”
“死相!”
郑冬寒拍开他的手,笑骂了两句,又关切起来:“皇后真怀孕了吗?太医们可确定了?若皇后说的是假话,将来丢人的可是你们皇家。”
“我想这么大的事情,皇后不会空口白牙。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