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浟想了想:“把她送到至尊身边,即便没有,也可以补上嘛。”
“哦。”郑冬寒没来由得冒起醋意,立刻用别的话题压下:“所以这个事情,是否要立刻向至尊传讯?”
“那是自然。”
事关重大,即便是假的,到时候自然有人会去背锅,高浟要做的就是如实上报,并根据皇帝的指令行事。现在重要的是让皇后安分下来,听着宫中的线报,似乎皇后已经在打点行装,甚至联系邺中留守的部分突厥卫队,打算自作主张去找皇帝了。
若这件事不能阻止,不论皇帝对皇后生不生气,总是会问责自己的,先弄清皇帝的意向,也好行事。
晋阳来往邺城不过三五天,因此二十二日,得知许盆被袭击的三日前,高殷就已经收到了皇后怀孕的消息。
“这匹烈马,没人骑就闹腾起来了!”
高殷冷哼,心情复杂,既有被爱与需要的喜悦,又有些心虚和羞恼。
他将这奏疏丢在桌案上,走回了卧榻,双手抱头,一下躺上去,双脚无聊地抖动着。
应该是假怀孕吧。
自己的妻子,自己可太清楚了,出身高贵又骄傲,性格里就会带点作精要素,若她真怀孕了,应该是先放出风声,没有确凿的消息,但是会满城风雨,在这种情况下让自己知道。
自己知道了,就会关心起她来,她就能趁机跟自己甩脸色、摆架子,非得自己隆重地请求她,甚至跑回去晋阳恭恭敬敬的请她,她才肯和自己见面,乃至来晋阳。
现在这消息确认得太快、太果断了,而且就信中所言,她几乎是确认了就恨不得立刻来晋阳找自己,这可不符合她的风格。
而且郁蓝现在赶过来,那段华秀怎么办?
这就好比自己在公司里和成熟人妻上司打得火热的时候,异地女友忽然赶来要和自己同居一样,晋阳一下子就变成了修罗场。
虽然以他如今的地位,倒也不至于被撕成碎片,但伤害两个喜欢他的女人,从男人的角度来说颇为不齿,从皇帝的角度来说,未免会影响到她们的母家,从而动摇对自己的支持。
尤其是郁蓝,正处在青春期,这个年纪最是为爱痴狂的时候,她的性格也不是个软弱可欺的,没事都要兴风作浪呢。
若是让她不满意,一气之下和自己起了冲突,和突厥这亲家,反而结成了仇。
一时间,高殷想得头痛,忍不住抓着大腿根部,怒斥道:“都是你的错,你是爽了,我还要替你解决麻烦!”
被他斥责的部位畏畏缩缩,不敢冒头。
高殷躺了回去,发出一声轻叹。骂它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要解决这些事情。
主要是自己现在也没什么阻止郁蓝的好借口,帝后是一体的,皇后连有孕都搬出来了,若是中途被戳破,她丢脸也就等于自己丢脸,会动摇自己的威望。
因此自己得知的这个瞬间,就应该等待着郁蓝来到晋阳,之后的事情,之后再打算。
一阵脚步声响起,高殷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延宗,来了?”
“看吧,我就说至尊有神力!”
高延宗笑着,和高长恭一同行礼:“参见至尊。”
“你们是武人,走路有着独特的习惯,又来得不少次,我也就听出来了。”
在这两人面前,高殷一向放松:“何事?”
“听说皇后……嘿嘿。”
高延宗嘻嘻一笑,马上说着:“她要来晋阳,就想求至尊,能不能把我和四兄的王妃都带来呢?您是吃得饱饱的,但我们还饿着呢,也许久没见灵德了,我怪想她的。”
高长恭用手肘撞了撞弟弟,高延宗立刻嚷嚷:“怎么,四兄,你不想阿嫂吗?还是说你也吃够了?真羡慕啊!”
高长恭看向高殷,恭敬道:“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