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被带离那个充斥着她最后尊严的废弃基地时,没有回头。她能感觉到身后那些年轻士兵们绝望而茫然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她的背上。阿瑞斯走在她身侧,步伐沉稳,他甚至没有让人束缚她的双手,这是一种更深层次的羞辱——他笃定她已经无处可逃,连反抗的念头都被他亲手碾碎。
穿梭艇内部是极致的冰冷与奢华,与她刚刚离开的、弥漫着铁锈和汗味的基地判若两个世界。金属舱壁光可鉴人,映出她此刻狼狈的身影:旧军装沾满尘土,脸颊上还有刚才被他指尖拂过的那道细微擦伤,火辣辣地疼。她挺直脊背,目不斜视,试图维持最后一点体面,但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阿瑞斯坐在她对面的座椅上,闭目养神,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寻常的巡视。只有偶尔掠过她身上的、没有任何温度的目光,才提醒着伊芙琳,她现在是他的“战利品”。
穿梭艇脱离废弃矿星重力井,汇入庞大的帝国舰队。透过舷窗,伊芙琳看到那些如同钢铁巨兽般的战舰,冰冷的炮口在星云背景下闪烁着不祥的光芒。其中一艘最为庞大、通体漆黑、线条狰狞的星舰,如同蛰伏的毒蛇,正是阿瑞斯的旗舰,“冥府之桥”号。
登陆,进入星舰内部。通道宽阔,冰冷的合金地面映出他们一前一后的身影。沿途遇到的帝国士兵和军官无不立刻停下,向阿瑞斯致以最恭敬的军礼,看向伊芙琳的眼神则充满了好奇、审视,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她曾是他们的敌人,是悬赏令上价格不菲的“叛军首领”,如今却像一只被拔了牙的猎物,被他们的统帅亲自押解回来。
阿瑞斯将她带到了星舰上层的一个区域。这里的装饰与其他地方的军事化风格略有不同,少了几分冷硬,多了几分……属于私人的、不容置疑的掌控感。他在一扇光滑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金属门前停下,门禁系统扫描了他的虹膜,无声滑开。
里面是一个套房,宽敞得超乎想象。起居室、卧室、甚至还有一个配备了简单料理台的小厨房。色调是冷灰和白,家具线条简洁利落,一如他这个人。巨大的观景窗外,是浩瀚无垠的星空,以及远处那颗散发着柔和光晕的、她誓死守护的蔚蓝色星球。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活动范围。”阿瑞斯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打破了沉寂。
伊芙琳猛地转身,死死盯着他:“你把我当什么?圈养的金丝雀?”
阿瑞斯走近几步,他的身高带来强烈的压迫感,阴影将她完全笼罩。“我说过,”他垂眸看着她,冰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澜,“你是我的私有物。私有物,不需要太大的空间。”
他抬手,似乎又想碰她,伊芙琳像受惊的猫一样猛地后退,脊背撞上冰冷的观景窗玻璃。
阿瑞斯的手停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插进礼服口袋。“熟悉一下环境。需要什么,告诉门口的守卫。”他顿了顿,补充道,“别试图做任何愚蠢的事,伊芙。你很清楚代价。”
说完,他转身便走,金属门在他身后无声闭合,将伊芙琳独自留在这个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