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流。
我猛力将她向那个低矮、幽暗的小门方向粗暴地推去,同时自己闪电般地撞进厨房门口那块相对狭窄的视觉死角区域。
就在身体扑入死角阴影的一刹那,刺目的强光如同决堤洪流般凶猛地从骤然洞开的门外冲涌进来——整个客厅瞬间暴露在粗暴的光线之下,仿佛我们赖以躲藏的脆弱纸匣,被一只冷酷巨手猛地掀开顶盖!
厨房门的边沿成为我唯一的、狭窄的窥视缝隙。
客厅里挤进来至少四条高大壮硕的身影,粗壮、纹路厚实的作战靴毫无顾忌地踏碎了刚才掉落在地毯上的零食袋子。
其中一人粗鲁地扒开沙靠垫摸索内部,另一人粗暴地掀翻小茶几下方的藤编收纳篮,物品碎裂滚落的声响在骤然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一个背对着我、面向杂物间方向的身影轮廓尤其慑人,那件紧绷的、深色外套下面蕴藏的凶戾力量几乎扑面而来。
“妈的…空的?”
踹沙垫的壮汉不耐烦地啐了一口,声音里毫不掩饰着焦躁。
“跑不远!”
面朝杂物间的那个男人猛地扭过头来,下颌绷紧如岩石,脖颈处虬结的筋肉仿佛凶兽獠牙般撑起紧绷的皮肤,“去楼上!
分头堵!”
就是此刻!
我的心跳几乎爆裂,趁着他们混乱的指令下达瞬间,我的手指近乎疯狂地在冰冷的墙壁上摸索,皮肤一次次擦过粗糙的油漆和粉末,终于在墙壁高处摸到一块略为松动脱开缝隙的塑料检修盖板——那是废弃的旧空调管道接口!
我用肩膀死死顶住厨房门框稳定身形,另一只手如野兽出爪般力,指甲在塑料板边缘深深嵌抠进去,以平生最快的度向上猛顶一掀!
“哐啷”
一声脆响,盖板撞开!
一股经年累月沉淀的潮湿、尘土混合着朽木与某种难以言喻的轻微霉腥气息立刻扑鼻灌下!
“楼上!
十七层!
现目标往楼道跑了!”
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猛然炸响,带着一种近乎电子设备出的金属摩擦质感,被这老旧的楼道放大扩散着,如警报般尖利刺入。
这是小蝶的声音?不!
那是模仿她的声线用尽全力喊出的变调嘶吼!
这声音如同一把冰锥,猝然扎进那群闯入者的听觉!
原本朝厨房方向探索的脚步声猛地一顿,瞬间所有混乱的搜索声、沉闷撞击声和低声咒骂声都彻底消失。
紧接着,杂乱急促的靴子踏地声混杂着更加激烈的碰撞声响向着门外狂奔而去,脚步声沉重地碾压过门廊地板、楼梯井水泥踏步,迅向上远去,震得整个公寓都在微微颤抖!
杂物间那扇低矮的门在令人窒息的漫长沉寂后,出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心跳覆盖的“吱呀”
。
小蝶惨白的脸如同从深潭里探出水面般露出来,她的脸颊沾满了灰,嘴角沾满了铁锈似的尘泥污渍,那件单薄毛衣袖口被暗红色、半干涸的液体染透了一片——那是顶开管道盖板时被尖锐边缘豁开的手臂!
她急促地大口喘息,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双眼睛里像是蒙上了一层灰翳,充满了劫后余生却更深的、没有尽头的巨大惶恐。
“叔……”
她紫的嘴唇哆嗦着,出含混不清的气音。
“走!”
我一步从厨房阴影里窜出,没有任何多余动作,也绝无片刻犹豫,用力攥紧了她那只满是血污和灰尘的胳膊,手臂上的伤口还在冒着细小血珠。
这瞬间的接触仿佛接通了电流,小蝶瞬间止住了微弱的呜咽颤抖,全身每一块肌肉都进入了一种惊人的绷紧状态。
我们像两只在猎人枪口下强行突破的受伤野兽,跌跌撞撞地冲出那扇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