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被暴力砸得半敞开、门框扭曲的客厅大门。
刺骨的穿堂寒风裹挟着楼梯间更浓重的尘埃气息,像鞭子一样猛地抽打在我们汗湿冰冷的脸上。
十七楼上空传来更加凌乱的奔逃追逐和怒吼声,那是敌人被引往错误方向的混乱交响。
没有时间!
我拉着小蝶几乎是摔滚着扑进旁边幽暗的紧急疏散通道,背后十七楼的叫骂声和追赶声如同无形的鞭子抽打着我们的神经。
脚下冰冷的金属楼梯踏板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泽,狭窄空间中只有我们沉重的喘息、靴子急促摩擦铁皮楼梯表面出的撕刮声、以及那无法控制的心脏狂跳擂动在耳膜上震鸣!
每一次身体的转向都伴随着骨骼拉扯肌肉的极限张声,每一次喘息都试图吸尽残存的空气!
向下!
只有无限向下!
我们一头撞开通向负一层的沉重防火门,污浊刺鼻的、混杂着潮湿机油和腐烂酸气味的腥风扑面灌入!
车库入口处昏黄的感应灯如同濒死的病人眨动了一下,勉强照亮眼前这个巨大、昏暗、空旷如同地下墓穴的空间。
冰冷的、粗大的通风管道像巨蟒般在头顶交错盘踞,出低沉单调的轰鸣。
目光所及的尽头是一排废弃生锈的工业阀门组,那是通往最下方、已经半废弃的原始人防排水管网入口!
身后遥远的、十七楼高度的方向,骤然响起一声极度愤怒的咆哮!
“下面!
!
声东击西!
去车库!
所有出口!”
那声音里的狂怒几乎要穿透整个建筑!
随即是更加疯狂凌乱的脚步狂奔碾过每一级阶梯,向下席卷而来!
沉重的军靴碾压声如同死神的战鼓越敲越近!
不能再犹豫了!
我拽着小蝶向着车库深处那片最浓重的黑暗里狂奔!
脚下积水污浊的粘稠积水冰冷刺骨,每一步踏出都搅动起更多腐臭的气息和飞溅的水花!
昏黄灯光勉强描摹着我们凌乱仓惶的身影,像两只被围猎逼至绝境的兽!
越来越接近那排锈迹斑斑、覆盖着滑腻青苔的巨大阀门。
脚下粘稠的水声盖不过后方通道里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的沉重踩踏声,如同索命的鼓点敲打在每一秒流逝的光阴之上!
快了!
我几乎触到阀门组冰冷粗粝的铁锈表面!
就在指尖触碰冰冷铁锈的瞬间,侧面黑暗中传来一声极其低沉的闷吼!
一道黑影闪电般从几个废弃油桶后猛然窜出,腥风直扑面门——那是一条被遗弃、或因混乱而流落在此的野狗!
它枯瘦的骨架绷得紧紧的,暗黄的犬齿在昏光下闪动,喉咙里滚动着低沉咆哮!
我头皮瞬间炸开!
身体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将小蝶死命往自己身后一挡!
同时空出的右手猛地摸向腰后,黑暗中只凭肌肉记忆感觉那折叠工具钳冰冷的金属柄!
猛地甩臂朝前挥格!
呜汪——!
一声凄厉、夹杂着痛苦与狂怒的嘶嚎骤然划破地下空间的压迫!
工具钳锋利的边刃狠狠撞击在那畜生扑咬过来的獠牙上!
沉闷的撞击感顺着臂骨传来!
那畜生身体剧烈一歪,惨叫着向旁边的污水洼中翻滚。
但我们也被这突然的袭击完全阻断了冲向管道的路径!
“这边!”
小蝶的声音因极度惊惧而拔尖,她猛地拽我向后退!
我余光瞥见那条野狗翻滚的方向——就在废弃油桶后面不到两米的位置,几块厚重的预制水泥板斜靠着墙壁,它们歪斜叠压形成的下方似乎是一个狭窄得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