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三司,等了整整两个时辰!
时间,尽耗在这无用之功上了!”
程咬金站在武将班列里,听得直挠头,忍不住嚷嚷道:“俺老程是个粗人,听不懂你们这些弯弯绕!
俺就知道,以前要钱要粮要兵器,找那个…那个算盘李,嘿!
半天功夫,账目清清楚楚,东西立马调拨!
现在倒好,找谁谁不在,问啥啥不知!
都快急死俺了!”
程咬金这话,如同一把盐撒在了众人的伤口上,让所有文臣的脸色更加难看。
李世民听着臣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诉苦”
,非但没有消气,反而怒火更炽!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咆哮的冲动,声音冰冷得如同腊月的寒风:
“所以…”
他一字一顿,“你们的意思是,离了龙原那帮‘临时工’,朕的朝廷,朕的六部九卿,就连正常的政务运转,都做不到了?!”
“四千新科进士!
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干才!
结果呢?一上手,就被这该死的、拖沓的、腐朽的流程给捆住了手脚?!
变成了一群只会扯皮推诿的庸官?!”
“朕要的是能办事的官!
不是只会走程序的木头!”
李世民的怒吼,震得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天颜。
他们知道,皇帝说的是事实。
习惯了高铁的度,再回去坐牛车,那种落差感和焦躁感,足以让人疯。
良久,李世民重重坐回龙椅,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语气中充满了失望与一种深沉的无力感:
“朕本以为,科举选才,注入新血,便能焕然一新…”
“现在看来…是朕想得太简单了。”
“换汤,容易。
换药,难啊…”
“这沉疴积弊…岂是换几个人就能解决的?”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众臣,最后定格在房玄龄和杜如晦身上:
“玄龄,克明…”
“你们…给朕想个法子。”
“总不能…总不能真让朕下旨,再去把秦杨那小子请回来,让他的人…再‘借调’几年吧?”
“那朕这皇帝…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如同一个沉重的巨石,压在了每一位重臣的心头。
朝堂之内,再次陷入了更长、更令人窒息的沉默。
只有烛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一张张写满了窘迫、反思与紧迫感的脸。
高效的滋味一旦尝过,就再也无法忍受低效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