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羡领了圣旨,带着百骑司最精锐、最可靠的一队人马,如同扑食的鹰隼,迅封锁了宗人府。
宗人府衙门位于皇城东北角,平日里门庭冷落,带着一种然物外的肃穆。
此刻被百骑司的甲士团团围住,里面的官员、胥吏个个面如土色,瑟瑟抖,不知大祸从何而来。
“奉陛下口谕!
彻查宗人府!
所有人等,原地待命!
不得擅离!
违令者,格杀勿论!”
李君羡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他目光如刀,扫过每一个惊慌失措的面孔。
没有多余的废话,百骑司的人立刻如狼似虎地冲入各个值房、档案库,将所有文书、档案、出入记录全部封存、检查。
李君羡亲自带人直扑宗人府宗正的值房。
值房内,宗人府丞李孝同强作镇定地迎上来:“李统领!
这是何意?我宗人府一向循规蹈矩…”
李君羡根本不吃这套,直接打断他,亮出那块从老者手中得到的腰牌:“李府丞!
认得这个吗?”
李孝同看到腰牌编号,脸色微微一变,眼神有些闪烁:“这…这是我宗人府的腰牌无疑,但…但具体是何人佩戴,需查对簿册…”
“不必查了!”
李君羡冷声道,“三个月前,佩戴此腰牌之人,以宗人府之名,从西市永和坊强行带走一名叫彩云的民女!
人呢?!”
李孝同额头瞬间冒出冷汗,支吾道:“竟…竟有此事?下官…下官实在不知啊!
宗人府岂会去拿一个民女?定是有人冒充…”
“冒充?”
李君羡逼近一步,目光锐利如鹰,“腰牌是真!
行事风格与宗人府爪牙无异!
李府丞,陛下震怒!
你若知情不报,便是同谋!
想想韦庆嗣、郑元璹的下场!”
李孝同被“陛下震怒”
和那两个血淋淋的名字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深知眼前这位统领的手段和陛下此刻的决心。
就在这时,一名百骑司校尉快步进来,低声对李君羡道:“统领,查到了!
三个月前,确有一份用印记录,是以‘核查流散宗室血脉’为由,签了一份外出提人的手令,经手人…是录事参军李思文!
但档案库中对应的存底卷宗…不见了!”
“李思文何在?!”
李君羡猛地转头盯向李孝同。
李孝同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他…他今日告假…”
“搜!
把他给我揪出来!”
李君羡厉声道。
百骑司立刻行动,很快就在宗人府后衙一间休息室内,将试图翻墙逃跑的李思文抓获!
从他身上,搜出了一份未来得及销毁的卷宗副本和几份…不堪入目的私密信笺!
李君羡展开卷宗和信笺,只看了一眼,便气得浑身抖,目眦欲裂!
卷宗上赫然记录着:以“核查疑似宗室遗落血脉”
为名,将民女彩云“请”
入宗人府“问话”
。
但后续记录一片空白。
而那些私密信笺,则是在一群宗室纨绔子弟间流传的肮脏手札!
内容污秽不堪,详细记录了如何以宗人府名义物色、强掳民间美貌女子,以“查验血脉”
为幌子,实则供他们淫乐取悦!
其中多次提到“新得尤物”
、“颇类某妃”
、“玩赏数日”
、“病殁”
等字眼!
落款和提及的名字,涉及数名宗室子弟,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