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
“一家人?问得好!”
秦哲咧嘴一笑,带着街头混混特有的直白和市侩的温情,“来了就是华社团的人!
甭管以前!
在这儿,有老子一口吃的,就饿不着兄弟的婆娘!”
李氏被他粗鲁的动作和更粗鲁的话语弄懵了,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呆呆地看着他。
“家里还有别人没?”
秦哲问,“爹娘?兄弟姐妹?有的话一起接来!
咱这儿不缺粮不缺钱,就缺干活的人手!”
李氏眼圈更红了,使劲摇头:“没…没了…都没了…就剩我一个…”
“得!
那就踏实待着!”
秦哲一拍大腿,转向秦杨,“二弟,你的人,你安排!
制衣厂那边正缺熟手,让嫂子去!
管吃管住!
工钱照!”
“龙头…”
秦杨喉结动了动,看着李氏,“她…手巧…针线活好…”
“那就更好了!”
秦哲笑得见牙不见眼,用力拍了拍秦杨的肩膀,“好好干!
争取早点给嫂子盘个独门独院的暖炕房!”
他故意把“嫂子”
二字咬得贼重。
李氏的脸瞬间红透,头埋得更低,手指绞着破旧的衣角。
秦杨的耳根子也泛起可疑的红晕,闷声应了句:“是!”
风雪似乎都柔和了几分。
秦哲看着这对别扭的男女,心里暗笑。
叼!
二弟这万年冰山,也有开窍的时候?好事!
“报——!
龙头!
战哥回来了!
有现!”
一个红棍气喘吁吁跑来。
话音未落,秦战那铁塔般的身影已踏雪而来,震得地面微颤。
他肩头扛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满脸兴奋,如同打了胜仗的熊罴。
“大哥!
二哥!”
秦战把麻袋往雪地上一墩,出沉闷的响声。
他哗啦一下扯开袋口,露出里面灰白色、半透明的结晶块和颗粒,在雪光下闪着奇异的光泽。
“你看这是啥?俺带兄弟巡山,追一头瘸腿鹿,钻到个山洞里!
洞壁上全是这玩意儿!
亮晶晶的!
摸着冰手!
俺寻思大哥你总念叨稀奇古怪的石头,就扛了一袋回来!”
秦哲蹲下身,抓起一把结晶块。
入手冰凉刺骨,颗粒分明,有些块状物边缘带着锋利的棱角。
他捻了捻,凑到鼻尖——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熟悉的、带着土腥气的凉意钻入鼻腔!
硝石!
天然硝酸钾!
制造黑火药的核心原料!
“我——操——!”
秦哲猛地蹦起来,一把搂住秦战那熊一般的脖子,激动得语无伦次,“三弟!
你他妈真是…真是屁眼划了刀——开天眼了!
哈哈哈哈!
牛逼!
牛逼大了!”
秦战被他勒得直翻白眼,憨憨地问:“大…大哥…这…这石头…能…能烧炕?”
“烧炕?烧个屁炕!”
秦哲松开他,眼睛亮得吓人,抓起一把硝石狠狠攥紧,冰凉的触感如同握住了力量的权柄!
“这玩意儿!
配上硫磺和木炭!
就是他妈的——火药!
开山!
裂石!
轰他娘的城门楼子!
懂不懂?!”
“火…火药?”
秦战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溜圆,他虽然不懂化学,但“轰城门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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