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弧度,目光如同淬毒的冰棱,挨个扫过那些满脸义愤的文官,最终落在魏征那张因愤怒而涨红的脸上。
“礼法?哼!”
一声冷笑,满是不屑,“好大的帽子!
好响的屁!”
“你——!”
魏征气得浑身抖,笏板几乎捏碎。
“我什么我?”
秦哲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街头混混吵架的蛮横和穿透力,“礼法?!
你们嘴里喷粪的礼法,能让渭水北岸的百姓活过来吗?能让他们爹娘儿女不被突厥畜生挑在刀尖上玩吗?嗯?!”
他猛地踏前一步,肩头伤口崩裂,血珠渗出麻布也浑不在意,指着殿外,仿佛指着那片血染的河滩:“老子带着兄弟们,砍翻突厥王的时候,你们的礼法在哪儿?!
在你们酒桌上?在你们小妾的肚皮上?还是在你们他妈用来写奏章骂人的笔杆子上?!”
“放肆!”
“狂徒!”
文官们炸开了锅。
“放肆?老子就放肆了!”
秦哲梗着脖子,眼神凶狠如同受伤的孤狼,“不服?不服你魏征大忠臣,有种现在就脱下这身官皮,拎把刀去草原,把突厥王给老子活着绑回来!
老子秦哲当场给你跪下磕头,叫你爷爷!
你敢吗?!
在座各位,有一个算一个,你们敢吗?!”
他目光如同刀子,刮过一张张或铁青或煞白的脸:“做不到?那就少他妈在老子面前放这没屁眼的响屁!
外来者可耻?呵,老子们是来砍突厥畜生的!
不是来舔你们脚底板求你们施舍的!
大可不必摆出这副嫌弃的嘴脸!”
他猛地转身,再次朝李世民抱拳,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决绝:“陛下!
草民秦哲,不敢贪功!
什么侯爷校尉,草民粗鄙,受不起!
也懒得受这份腌臜气!
只求陛下看在那一万多个兄弟在渭水河滩上流过血的份上,给够我们路上吃的粮食!
我们立刻!
马上!
滚出长安!
绝不回头!
陛下尽可派兵押送,亲眼看着我们滚蛋!
这劳什子的‘煌煌朝堂’,草民高攀不起!”
字字如刀,句句带血!
将朝堂虚伪的“恩赏”
和文官的“礼法”
撕得粉碎!
整个太极殿,死寂得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文官们被这赤裸裸的羞辱和掀桌子的狠劲震得哑口无言,脸上青红交加。
武将队列中,程咬金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憋住,脸憋得通红。
尉迟恭紧握的拳头,指节白,眼神却死死盯着秦哲,里面翻腾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就在这死寂得令人窒息的时刻。
秦杨动了。
他缓缓上前一步,与秦哲并肩而立。
光头在晨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他没有看那些气急败坏的文官,而是微微仰头,目光似乎穿透了高阔的殿顶,望向渺远的虚空。
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沉稳,带着一种洞穿世情的冰冷,缓缓流淌在死寂的大殿中:
“魏大夫言必称周礼,语不离纲常。
然,礼法者,本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轰——!
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在每一个自诩饱读诗书的文官心头!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四句,如同四柄重锤,狠狠砸碎了他们赖以立身的道德高墙!
如此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