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特意叮嘱“多帮婶子们干点活”
。
“又让你受累了,”
沈眠接过她递来的布巾,擦了擦手上的灰,“快进屋歇着,我给你倒杯山楂水。”
屋里的火塘总保持着微火,炭是阿水特意送来的果木炭,烧起来带着淡淡的香。
玄风长老的遗像挂在正墙上,是十年前画的,老人穿着星辰长袍,手里握着拐杖,笑眼里盛着整个寨子的烟火。
每年忌日,甄珠和沈眠都会在像前摆上碗山楂粥,就像老人还在时那样。
“阿水今早派人来说,药庐新收了批星蓝草,让咱们去挑些晒干了熏屋子。”
甄珠往火塘里添了块炭,火星噼啪地跳,“她说今年的星蓝草开得旺,驱虫效果最好。”
阿水早已是族里最受敬重的药师,启明珠被她用红绸系在药箱上,据说能辨百毒、识千草。
她的女儿阿木,那个曾举着星盘问东问西的小姑娘,如今接过了启星堂的课,教孩子们看星图、写族训,声音像极了年轻时的沈眠。
沈眠从柜里拿出个竹篮:“那咱们去看看,顺便给她送些刚晒的山楂干,她总说药庐的药味太重,得用甜香压一压。”
药庐在山楂林的另一头,竹篱笆上爬满了牵牛花,紫的、蓝的,像片流动的霞。
阿水正坐在石桌前碾药,银簪绾着花白的,动作沉稳得像当年的张爷爷。
启明珠放在手边的竹篮里,珠子的光透过篮隙落在药粉上,像撒了层莹润的霜。
看见甄珠和沈眠进来,她放下碾子笑:“你们可算来了,刚晒好的星蓝草就在那边,你们挑些嫩的。”
石桌上摆着本药书,是阿水亲手抄的,字迹娟秀,里面夹着干枯的星蓝草标本,叶片上还能看清当年阿水做的标记。
甄珠拿起翻了翻,里面记录着几百种草药的药性,有些还是她和沈眠年轻时跟着张爷爷采过的。
“小菊今天又来问‘守护’的意思了,”
阿水笑着说,把碾好的药粉装进陶罐,“我说等她再长大些,就给她讲当年你们灭影阁的故事,她眼睛都亮了。”
沈眠的指尖拂过药书里的标本,忽然想起那个雪夜,她们在断魂崖底与影阁厮杀,剑光映着雪,像淬了冰的火。
那时的血与火,如今都化作了药庐里的药香,化作了孩子们课本上的字,化作了山楂林里年复一年的红。
“故事还是等她再大些讲吧,”
甄珠拿起束星蓝草,香气清冽得像山涧的泉,“现在的孩子,该多尝尝甜,少记些苦。”
从药庐出来时,夕阳正沉入山楂林,把天空染成了琥珀色。
阿木带着几个孩子在林边放风筝,风筝是用启星堂的旧书页糊的,上面画着定魂珠的星纹,飞得比山楂树梢还高,线轴在孩子们手里转得飞快,笑声惊起了一群归鸟。
“你看那风筝,”
沈眠指着天上的星纹,眼里的光像落了晚霞,“多像当年咱们在星引石前看到的流星雨。”
甄珠点头,忽然想起结契那天,沈眠给她的山楂核,如今已长成合抱粗的大树,枝头挂满了红果,像串起的灯笼。
树下的秋千还在,是玄山后来加固过的,小菊她们常坐在上面,听阿木讲星轨的故事。
晚饭吃的是山楂炖肉,是玄山媳妇送来的,肉炖得酥烂,山楂的酸甜渗进肌理,暖得从胃里一直漫到心里。
火塘边的墙上,挂着小菊画的山楂林,画里的人影被火光映得暖融融的。
甄珠坐在沈眠身边,看着她慢慢喝汤,银镯子在腕上泛着柔光——那对镯子,她们戴了五十多年,磨得光滑如镜,却依然能看清上面的星轨。
“玄山说明年要在山楂林边修条石子路,”
沈眠放下汤碗,声音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