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藏着寒潭的钥匙,李三那帮人,是冲着钥匙来的。”
沈眠忽然想起画中那片残荷,荷叶脉络拼出的“水火”
二字,莫非就是开启暗渠的密码?她刚要开口,王大爷又从棉袄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半枚玉佩,玉质已经泛黄,上面刻着半个月亮,“另一半在顾家小姐手里,她当年逃出去时,我亲眼见她揣着的。”
“顾家小姐?”
星野皱眉,“顾家不是只有一个独子吗?”
王大爷的眼神暗了下去,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是私生女,当年被藏在西厢房,大火那天,我偷偷把她从后墙送出去的,给了她这半枚玉佩,让她去寻南河码头的陈掌柜。”
他忽然抓住沈眠的手腕,掌心粗糙得像砂纸,“那画不能落在李三手里,他是当年放火烧顾家的帮凶!”
沈眠只觉得手腕一热,低头时,正好看见王大爷袖口露出的半截手臂,上面有块暗红色的疤痕,形状像个火焰——那是被大火烧伤的痕迹,绝非守墓人该有的印记。
“您到底是谁?”
星野的声音冷了下来,手已经按在了桌下的柴刀上。
王大爷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种说不出的悲凉。
他摘下头上的毡帽,露出光秃秃的头顶,天灵盖处有个浅浅的疤痕,像被什么东西砸过。
“我本名叫顾忠,是顾家的老管家,”
他的声音忽然高了些,带着压抑的激动,“当年那场火,是李三的爹带人造的,就为了抢暗渠里的东西!”
油灯“噼啪”
爆了个灯花,照亮他眼角的皱纹,那里还留着未干的泪痕。
沈眠忽然想起画中那片残荷,荷叶的影子落在水面上,像个模糊的人影——莫非画里藏的,不只是钥匙,还有当年的真相?
“暗渠里有什么?”
星野追问,指尖已经摸到了柴刀的木柄。
“是顾家世代守护的东西,”
顾忠的声音颤,“是……”
他的话没能说完,院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
三人同时站起来,星野吹灭油灯,沈眠抓起铜镇纸,顾忠则握紧了枣木拐杖。
窗外闪过几个黑影,火把的光映在窗纸上,像晃动的鬼火。
李三的声音带着戾气传来:“老王头,把东西交出来!
不然烧了这破铺子,连你带姓沈的一起烧!”
顾忠忽然将半枚玉佩塞进沈眠手里,低声道:“去寒潭,找顾小姐,她知道该怎么做。”
他猛地推开星野,抓起桌上的油灯,朝着门口冲去,“我引开他们,你们快走!”
星野想拉住他时,已经晚了。
顾忠刚冲出院子,就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李三的狞笑:“老东西,看你往哪跑!”
沈眠隔着门缝看去,只见顾忠倒在地上,拐杖滚到一边,李三正用脚踩着他的背,手里的柴刀闪着寒光。
“走!”
星野拽起沈眠的手腕,往后门跑。
沈眠回头时,正看见顾忠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猛地扔向旁边的柴堆——干燥的柴草瞬间燃起大火,火光冲天,把李三等人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
后门的木板很薄,星野一脚踹开,带着沈眠冲进漆黑的巷子里。
身后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顾忠的惨叫声混着烈火的噼啪声传来,像针一样扎在沈眠心上。
她攥紧手里的半枚玉佩,玉质冰凉,却仿佛能感受到顾忠掌心的温度。
“往哪走?”
沈眠的声音颤,巷子里的风灌进喉咙,又冷又涩。
星野拽着她往镇西头跑,脚下的石子硌得生疼:“去顾家废墟,暗渠入口一定在那儿!”
火把的光在身后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