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姨,看见我爸爸妈妈了吗?”
“太太和先生刚回来,在楼上卧室。”
叶嘉盛从走了三级的台阶上转身下来,将书包扔到地上,去院子里找他的小猫了。
这只小猫到达北京那天,全家人都让叶嘉盛给这只小猫起个名字,他想了好久,给小猫起名叫「小猫」。
当时大家都在笑,只有爸爸妈妈说,「小猫」这名字不错,就叫「小猫」。
叶嘉盛自出生到现在,没有经历过任何亲人的离世,可这个孩子却对生死有着自己的见解。
叶嘉盛总是会表达出一些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思想看法和见解,也总是会突然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比如:爸爸妈妈,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们了,那是因为我觉得离开你们比待在你们身边更快乐。
路知行为此事和薛宴辞讨论过无数次,也争论过无数次,自然也吵过架。但薛宴辞自始至终就一句话:咱俩的孩子不会有任何问题。
可路知行怕的是,儿子哪一天会自行选择放弃生命,突然就走了。
“孩子最近怎么样?”薛宴辞闭着眼睛枕在路知行胳膊上缓缓问着话,已经睡三个小时了,她还是没法儿有一丁点儿力气。
自去年结束平潭的事情,又带着两个闺女在北京城玩了五个月后,薛宴辞才又真的稳定下来。薄雅艳给她当秘书的那一年两个月,可真是没少干出卖她的事。
可当薄雅艳的女儿找上叶家门的时候,薛宴辞还是见了见,但也仅此而已。这小姑娘比她妈妈聪明太多了,带来了不少她妈妈和她亲爸爸的秘密。
薛宴辞接过手后,看都没看一眼,就吩咐陈临给她亲爸爸送去了。
太晚了。
薛宴辞已经和这个小姑娘的亲爸爸是同盟了。
每一年北京城里都有百十个像薄雅女儿一般的孩子出生,但最后的结局也都基本上沦落成了和她母亲一般的人物。
被送上交易桌,被推进酒店房间,供人娱乐。
“姑娘两周前终于和那丑小子分手了。姑娘的博士论文也已经写完了,我看过了没问题,就等着答辩了。现场的教授、院长我也都打点过了。”
“姑娘主持的尼尔瓦纳的生意,也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只是大哥将潍坊与蒙彼利埃这条航线的编织品生意交给姑娘了。”
“但咱姑娘的威风劲儿,阶级感的味儿都太重了。我准备等她下周回家来,再谈谈看。叶嘉念这个样儿,地域标志和身份标志都太明显了,不是什么好兆头。”
“嘉硕在学校忙得很,上周爸妈去岳麓山徒步,咱儿子请了假陪着爸妈在晴溪庄园住了两天。爸爸第三天一早就打电话过来说,嘉硕的成长速度太慢了,脑子里光有想法但没具体的章程,得尽快给他安排项目练手。”
“当天下午我跟儿子通了个电话,聊了聊,确实和爸爸说的一样。”路知行停了两秒,才又开口,“宴辞,给儿子安排项目练手这件事儿,还得你来,其他人都做不到。”
“嘉盛这一个月净忙着高考的事,我每天都看他做的模拟题,照儿子现在这劲头,今年肯定没问题。但儿子才十三岁,我不太想让他过早地读大学。”
“原因有二,一是咱儿子不适合国内大学的讲课风格,但我也不想放他到国外去;二是嘉盛这几年把读书、考试当玩了,这也没什么。但他过于排斥同龄人了,前几天不知道在哪儿找了本《传习录》,熬夜看个没完没了。”
“关于这件事,前天我和爸妈还有大伯母讨论了一下,他们的意思是让儿子休学一年左右,正好爸妈明年要在汉堡港久居,说是要去看看姥爷工作学习过的地方。”
“你也知道咱爸妈,对叶嘉盛的宠溺简直没边儿,从小就亲自带着,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