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您家里的电话。”
自平潭演习结束后,薛宴辞就给陈临批了长假,要求她去香港大学读个政法博士再回来,拿不到学位,不许回来。
平潭这场演习论准备是十分充分的,论各方面条件也都是十分优越的,但实际行动起来和设想中还是有一点儿差距的。
其实在第十七天就结束了,但愣是多拖了五天,这五天也都是在做反思报告。这其中的事,薛宴辞没和路知行提过,他自然不知道,但陈临一清二楚。
路知行是爱闹脾气,是忸怩,是青涩,但那也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不至于在现在这个年龄段还是如此这般。
陈临对路知行的敌意有些过头了。
平潭演习是去年九月的事了,现在已经是今年十月了,已经过去一年了。
薛宴辞没再参与指挥过任何一场演练,当年指挥中心的所有人也都归于原位了,处处流传着被上级责骂、处分的传言。但事实上,这一群人每个月的五号都要回来北京汇报工作。
新分配给薛宴辞的秘书是什么来头,她不清楚,也没那个闲心思去调查,只不过她的工作能力远不如陈临,说白了就是不得力。
不过好在这一年的工作量并不多,薛宴辞也并不多说什么,都是些出差、考察的事,也都是些三五天的出差活动,她基本上事事亲为,过得也还算不错。
“书记,您家里的电话。”
新来的秘书叫薄雅艳,薛宴辞常管她叫小雅。
小雅的众多工作里有一项是监控薛宴辞,这一点儿,她很清楚。所以在小雅第一天报到的时候,薛宴辞就将自己的手机交给了她,方便她的工作。
很多人都怀疑过薛宴辞是不是有两部或多部手机,但事实上她真的就只有一部手机。无论是谁打电话给她,也都是打这个电话。只不过,一般也没人给她打电话,都是打给她的爱人叶知行或者大伯母魏黎。
已经过去一年了,薛宴辞也没想通平潭这场演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难不成真就是给她这个组长量身定制的下马威?
真不至于。
大几十个亿花出去,就为了搞垮她一个薛宴辞,就为了搞垮她一个叶家,真不至于。
叶家是根繁叶茂,但从来就没有表明过心迹,更何况从叶家手底下出来的这些人,也早都被薛宴辞亲自分散到了各个不起眼的地区的不起眼的岗位上了。
她不是一个有雄心大略的人,她接手叶家的时候,大伯父叶承明交代过了,保住叶家所有人的性命是最重要的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些年,薛宴辞也都是这么做的,从来就没越过红线。那这场演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薛宴辞是真想不明白。
她被撤出作战指挥中心,恢复原军区职位,恢复北京的行政职务后,一切都没变过。只是周围的人好像变得更热情了,路知行的私宴比她都多。
“书记,您家里的电话。”
薛宴辞抬头看一眼薄雅艳,四十岁出头,精神干练,每天的妆容都一样,每天的穿搭也一样。
冬季里黑色毛衣,黑色西装外套;春秋两季白色衬衣,黑色西装外套;夏季牛仔裤,白色短袖,毫无任何趣味。
薛宴辞接过手机,是叶嘉念。
“喂,姑娘……”
「妈妈,你在北京吗?」
“在北京。”若是换成别人,薛宴辞不会这样回答的,她会说,有什么事吗?你在哪儿?她就是这样一个戒备心超强的人。
自从三个孩子渐渐长大,尤其是叶嘉盛这个傻小子整天一副傻兮兮地模样后,路知行就要求薛宴辞在对待三个孩子的时候,必须要非常的直接,不能反问孩子,更不能质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