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优柔寡断,听他们这么一说,心里也犯了嘀咕。他想起田穰苴斩庄贾的时候,说过“将在军中,君令有所不受”,当时觉得他是为了整肃军纪,可现在想来,又觉得田穰苴确实有点专权。
从那以后,齐景公就开始疏远田穰苴。田穰苴也感觉到了,他心里很委屈,可他又不想跟贵族们争权夺利,只好更加用心地治理军队,希望能让景公回心转意。
可贵族们并没有就此罢手。他们见景公对田穰苴有了疑心,就变本加厉地进谗言。有一次,鲍氏故意在景公面前说:“主公,臣听说田穰苴最近经常跟田氏的人聚会,还在军中提拔田氏的子弟。他这是在培植自己的势力啊!”
齐景公听了,更加害怕了。他决定,要解除田穰苴的兵权。
一天,齐景公召田穰苴入宫。田穰苴以为景公是要跟他商量军务,高高兴兴地去了。可到了宫里,景公却支支吾吾地说:“穰苴啊,如今齐国边境已经安定了,你也辛苦了这么多年,不如解甲归田,好好休息休息吧。军队的事情,寡人会交给别人打理的。”
田穰苴一听,如遭雷击。他看着景公,眼里满是失望和委屈:“主公,臣一心为国,从未有过二心啊!您怎么能……”
齐景公打断他的话:“寡人知道你有功,可寡人也是为了你好。你年纪也不小了,该享享清福了。你放心,寡人会给你很多赏赐,让你安度晚年。”
田穰苴知道,景公已经听了贵族们的谗言,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没用了。他含着眼泪,躬身道:“臣遵旨。”
就这样,田穰苴交出了大司马的帅印,离开了他为之奋斗多年的军营。回到家里,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看着桌上的《司马法》竹简,心里像刀割一样难受。他想起自己当年在军门立表斩贾,想起自己跟士兵们同甘共苦,想起自己率军击退晋燕联军,收复失地……可现在,却因为别人的谗言,被主公剥夺了兵权,这让他怎么能不伤心?
从那以后,田穰苴就变得沉默寡言,每天只是在家研读《司马法》,或者去郊外的田地里散步。有时候,他会坐在田埂上,看着远处的军营,想起自己当年在军中的日子,忍不住掉眼泪。
他的儿子田无宇,见父亲这么伤心,就劝他:“父亲,那些贵族们陷害您,主公又不信任您,您不如离开齐国,去其他国家谋发展。以您的才能,肯定会受到重用的。”
田穰苴摇了摇头,道:“我是齐国人,我的根在齐国。就算主公不信任我,我也不能离开齐国。再说了,我写《司马法》,是为了让齐国的军队强大起来,要是我离开了,这部书还有什么意义呢?”
田无宇听了,心里很感动,也很敬佩父亲的忠诚。
日子一天天过去,田穰苴的身体越来越差。他因为长期郁郁寡欢,得了重病,躺在床上起不来了。临终前,他把田无宇叫到身边,手里紧紧攥着《司马法》的竹简,断断续续地说:“无宇……这部《司马法》……是为父一生的心血……你一定要好好保管……传给后世……记住……为将者……当以仁为本……以义治之……不能……不能辜负士兵……不能辜负百姓……”
田无宇跪在床边,泪流满面地说:“父亲,您放心,儿子一定记住您的话,好好保管《司马法》,让它流传下去!”
田穰苴听了,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这一年,是齐景公二十二年(公元前526年),田穰苴年仅四十岁。
田穰苴去世的消息传到军营,士兵们都哭了。很多士兵自发地来到田穰苴的家门口,为他守灵。老百姓们也都很伤心,他们知道,要是没有田穰苴,齐国早就被晋燕联军占领了,他们也早就成了亡国奴。
晏婴听说田穰苴去世了,也亲自来吊唁。他看着田穰苴的灵位,叹了口气说:“穰苴啊,你是齐国的忠臣,是难得的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