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百二十个挺直的身躯中弥漫开来,让校场边缘,那些窃窃私语的州兵们不由自主地收敛了声音。
李骁缓步走下望台,踏上点将台。
老蔫巴跟在他身后,双手稳稳捧着一个紫檀木托盘,上面覆盖着明黄色的绸缎。
揭开绸缎,露出
这些腰牌是以精铜为底,表面鎏金,在夕阳下反射着沉甸甸的光泽。
每一块牌面都精心錾刻着“翼青”两个古朴的篆字,笔力遒劲,下方则以细如发丝的楷体,刻着唯一的编号。
李骁拿起第一块编号为“甲壹”的腰牌。
。
他走到队列最前方,站在那名在箭术考核中技惊四座的老兵张五郎面前。
张五郎伸出双手,那双手指关节粗大,布满厚茧和陈年疤痕,稳稳地接过了腰牌,紧紧握住,仿佛握住的是比黄金更重的东西。
“张五郎。”
“卑职在!”
声音如同铁钉砸入硬木,纹丝不动。
“即日起,你为翼青卫神射队队正!”
“诺!”
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有一个斩钉截铁的音节,承载着全部的决心。
李骁继续前行,为每一名士兵亲手佩戴这象征身份与责任的腰牌。
他的动作缓慢而庄重,仿佛在进行一种古老的仪式。
他走到一名年轻士卒面前,仔细地将冰凉的金属腰牌挂上,对方的扣环,然后抬手,用力拍了拍那,尚且单薄却努力,挺得笔直的肩头。
李骁看着对方激动得有些泛红的年轻面庞。
“我记住你了。”
年轻士卒的胸膛剧烈起伏,嘴唇翕动,最终只是将头埋得更低,用尽全身力气挺直脊梁。
他走到那名组织圆阵的中年士兵面前,将腰牌递过。
李骁的目光与对方沉稳的眼眸对视。
“临危不乱,很好。”
中年士兵深吸一口气,用力抱拳。
他走到那名试图绕后夺旗的瘦弱士兵面前。
“机变可嘉,”
李骁说道。
“然气力乃根基,尚需打磨。”
瘦弱士兵用力点头,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他走到那名在圆阵中稳如磐石,承受了最多攻击的刀盾手面前。
李骁将腰牌放在他布满老茧的手中。
“你,将是翼青最坚硬的盾。”
刀盾手没有出声,只是用拳头重重捶击了一下自己的左胸,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个过程漫长而肃穆。
每一块腰牌被戴上,都仿佛为那名士兵注入了一道无形的魂。
他们的眼神愈发锐利,身姿愈发挺拔,一股凝而不散,引而不发的强大气场。
在这百余人之间流转、汇聚。
当最后一块腰牌发放完毕,李骁重新回到点将台中央。
夕阳恰好沉入远山,只在天际留下一道血色的镶边。
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和台下那一张张坚毅的面孔。
整个校场被暮色笼罩,唯有即将燃尽的火把发出“噼啪”的轻响。
“从今日起!”
李骁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利刃,划破黄昏的寂静。
“你们不再仅仅是甘州之兵,更是我李骁的亲卫,‘翼青’!”
他的话语在空旷的校场上回荡,带着一种宣告般的沉重力量。
“你们的刀锋,将只为大唐的敌人而砺,你们的箭矢,将只为守护身后的家园而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