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开了,空气里飘着甜丝丝的香。
冷冰霜和刘丽送赫铭到门口,反复叮嘱“下周开始跟着康复计划练,别偷懒”
,他笑着应下来,心里揣着体检报告里那句“恢复潜力优于预期”
,脚步都轻快了些。
可推开园子门时,园子是空的。
“爸?妈?”
他喊了两声,只有风吹过紫藤架的沙沙声。
赫勇的房间门开着,里面没人;苏婉晴说叔叔一早就被杨教练拉去“复盘战术”
了,至于他爸妈,“好像跟林晚禾一起出去了,说要办点事”
。
这一“办”
,就是三天。
接下来的日子,悦和园像被悄悄抽走了一块拼图。
赫铭每天早上醒来,爸妈住的房间都是空的,叠好的被子棱角分明,桌上的搪瓷杯干干净净,像是从没住过人。
他去食堂吃饭,能看见秦霄端着烧麦穿梭,能听见杨健军跟杨建业争论“当年谁先投进关键球”
,可就是找不到爸妈的影子。
林晚禾也变得很忙。
她还是每天回来睡觉,只是总带着一身土和草叶的气息,头上沾着细碎的花瓣。
赫铭问她去了哪儿,她就笑着往他怀里钻:“秘密,过几天给你个惊喜。”
夜里翻身时,林晚禾总会下意识攥紧他的手,力道大得能攥出红印,像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在黑夜里。
赫铭嘴上没说,心里却有点空。
他知道爸妈不是故意躲他——体检那天,妈妈还偷偷往他包里塞了袋核桃说“补脑子,别总胡思乱想”
;爸爸拍着他的肩膀说:“刘丽是个好医生,听她的准没错”
。
可他们到底在忙什么?连晚禾都成了“同谋”
。
第四天清晨,赫铭是被一阵鸟叫惊醒的。
天刚蒙蒙亮,他习惯性地往身边摸,林晚禾的位置又是空的,只留了点余温。
他慢慢挪到院子里,晨雾还没散,平时这个时辰早该在石板路上打太极的李老爷子和他的兄弟李二爷爷,今天连人影都没见着。
食堂的烟囱没冒烟,回廊下的藤椅空着,整个悦和园安静得不像话,只有露水从叶子上滴下来,“嗒嗒”
打在石阶上。
“这是集体失踪了?”
赫铭失笑,扶着墙根慢慢走。
膝盖比刚回来时更灵活了,他试着走快两步,居然没打颤。
走到老李园子的角门附近时,终于听见了动静——不是平时打太极的“嘿哈”
声,是压低的说话声,混着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像有人在搬东西。
他推开虚掩的角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猛地停住了脚步。
老李园子的后院墙外,凭空立起了一座长长的玻璃房。
晨雾还没完全散去,阳光透过玻璃,给房子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远远看去,像一块被阳光泡软的蜂蜜糖。
玻璃房里亮堂堂的,十几排花架从门口一直排到最里面,架子上挤挤挨挨全是多肉植物,每一盆都透着股精神头:
紫珍珠的叶片裹着层白霜,边缘泛着胭脂红,凑成一簇簇小玫瑰,在晨光里微微亮;
玉露圆滚滚的,叶片里像盛着水,能看见里面细密的纹路,活像一群瞪着圆眼睛的小精灵;
熊童子胖乎乎的叶片顶端带着点红,扎堆儿长在一个粗陶盆里,像无数只举起来的小熊爪子,憨得让人想笑;
靠墙的高架子上,黑法师披着深紫色的“斗篷”
,叶片层层叠叠,旁边衬着几盆晚霞之舞,红边儿蓝底的叶片转着圈儿长,像一团团凝固的晚霞;
角落里的乙女心长得最疯,一串串粉嘟嘟的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