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像被冻住了一样,只有朱迪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地回荡。
她攥着那份被泪水浸湿的入职文件,指腹反复摩挲着纸上那个加粗的“no”,肩膀抖得厉害,连蓝色警服的肩章都跟着轻轻晃动。
牛局长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后背,没再多说什么,看了一眼朱迪后,便默默的走开了。
有些伤口,只能靠时间慢慢愈合,旁人再多的安慰,也只是隔靴搔痒。
贝拉维瑟站在一旁,手里还捏着没递出去的纸巾,眼神里满是担忧,却也只能看着我们,轻声说:“你们……要不先出去走走吧,这里太闷了。”
我点了点头,扶着朱迪的胳膊,慢慢帮她站直身体。
她的眼睛红肿得像核桃,脸上还挂着泪痕,却倔强地不肯再掉眼泪,只是咬着嘴唇,小声说:“我没事……就是有点难受。”
“我知道。”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尽量温和。“我们出去走走,吹吹风,说不定会好点。”
朱迪没有反驳,只是点了点头,任由我扶着她往门口走。
此刻的朱迪,不需要更多的目光聚焦,也承受不起任何额外的揣测。
可刚走到警局大厅门口,原本散落在门口的记者们突然围了上来。
这些人显然没放弃,发布会散场后就守在这儿,相机挂在脖子上,话筒攥在手里,眼里满是挖“猛料”的急切。
看到我们出来,最前面的猎豹记者率先往前挤,话筒几乎要戳到朱迪面前:“霍普斯警官!刚才那只红狐狸为什么突然离场?你们是不是因为发布会上的话闹僵了?”
另一名戴眼镜的山羊记者紧跟着追问,声音尖细:“他是不是不满你说‘食肉动物有暴躁基因’?之前他有‘诱导消费’的前科,现在闹矛盾会不会影响案件后续调查?”
相机快门声“咔嚓”响成一片,闪光灯在朱迪眼前晃来晃去。
她本就没平复的情绪瞬间又紧绷起来,下意识地往我身后躲,双手紧紧攥住我的胳膊,指节泛白得几乎透明。
她张了张嘴,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尼克……他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是我的朋友,我们只是……只是有点误会。”
“误会?”猎豹记者却不依不饶,往前又凑了半步,语气里带着刻意的煽动。
“可你在发布会上明确说‘食肉动物基因易被激活’,是不是你打从心底就觉得,他这种狐狸天生就危险?所以才不想再跟他合作——”
“麻烦让让。”
我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裹了层寒冰,瞬间切断了记者的话头。
我往前迈了一步,稳稳地将朱迪护在身后,后背几乎完全挡住了她的身影。
扶着她胳膊的手轻轻拍了拍,用动作示意她“别怕”,随即抬起头,目光扫过围堵的记者们。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冰冷,像深夜里深不见底的湖面,让人不敢直视。
下一秒,一股极淡却不容置疑的威压从我身上缓缓散开。
那不是攻击性的暴戾,而是身为“广播恶魔”与生俱来的威慑力,像无形的气流,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整个大厅门口。
空气瞬间凝固了,原本嘈杂的提问声戛然而止,连相机快门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前面的猎豹记者举着话筒的手猛地顿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山羊记者推了推眼镜,脸色发白,手里的采访本差点掉在地上。
几个年轻的实习记者更是直接别过脸,不敢再与我对视。
那股威压不算强烈,却精准地戳中了所有动物心底对“未知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