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平稳地行驶在长安街上,车内气氛有些肃穆。
“你继续说。”领导眼睛之中闪烁着光芒。
“我胡乱说,如果有不对的地方,您批评。”
李琦照例,先给自己叠个甲。
“我一直都认为,我们自己很伟大!”
他顿了顿,组织着语言,以更清晰地方式来表达那个萦绕心头许久的观点:
“西方发达国家那一套所谓的‘普世价值’和话语体系,说白了,其原始积累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历史上对全球的殖民掠夺和资源侵占之上的。
如今,他们不过是给这些行为穿上了‘文明’、‘进步’、‘自由灯塔’的华丽外衣,摇身一变,就成了道德的制高点和评判标准。仿佛不符合他们模式的,就全是谬误的、落后的、不文明的……甚至被他们轻蔑地贴上‘野蛮’的标签。”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愤懑:
“而且,他们还很擅长在内部和外部培养一批所谓的‘精英’或代言人,也就是一些人戏称的‘慕洋犬’。这些人往往不遗余力地试图给我们灌输一种思想,千方百计地想带我们进入他们设定好的思维陷阱和评价体系之中,让我们自我怀疑,自我否定。”
“他们可以堂而皇之地抨击我们,说我们愚昧落后,需要由他们来‘启蒙’,来‘领导’……人家都已经用这么居高临下、甚至带有侮辱性的姿态来恶心我们了,我们为什么还要上赶着去迎合他们的审美和标准?为什么还要以得到他们的认可为荣?”
李琦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略微提高:
“正因为如此,无论是参加戛纳、柏林这类国际电影节,还是在广电系统内部参与题材规划评审,我都极其反感、并且明确反对那些一味拍摄华夏过去落后、阴暗面,甚至带着猎奇、猎艳色彩去展现某些社会边缘问题的作品。
这类作品或许能在一定时期内,满足西方评委和观众对于东方世界那种固化的、充满偏见的想象,从而侥幸获奖,但它们无疑也在同时强化和固化了西方社会对我们华夏‘永远落后’、‘本质愚昧’的刻板印象!这是一种文化上的自我矮化!”
“请您想一想,我们新华夏从一穷二白、百废待兴的起点出发,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里,完成了扫除文盲、肃清匪患、兴修水利、建立独立完整的轻工业体系,还有让世界瞩目的‘两弹一星’工程,自主研发飞机、导弹……我们凭借实实在在的国力和贡献,在联合国安理会坐稳了常任理事国的席位,赢得了应有的国际尊重。
这种集中力量办大事的效率和成就,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试问,换成当今世界任何一个国家,别说给他们几十年时间,就是给他们一百年、两百年,他们能做到吗?绝无可能!”
他几乎是掷地有声地反问:“所以,他们凭什么依据他们的那套标准,就说我们不伟大?我们又为什么不能理直气壮地、多去拍摄和展现我们伟大、光辉、奋进的一面?让西方世界,也让全世界,真正认识到一个真实的、发展的、充满生机与活力的伟大华夏?”
一瞬间,车厢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领导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眼中原本探究的光芒,逐渐转化为一种极为复杂、难以言喻的神采。
那里面有惊讶,有赞许,有深思,更有一抹欣慰。
他是亲眼看着华夏如何从积贫积弱、内外交困中一步步艰难走过来的,对这片土地和人民有着最深沉的感触。
以前华夏是穷,是弱,但如今,国家正迈着坚定而有力的步伐,朝着民族复兴的目标大踏步前进。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样一番充满文化自信、立足民族立场的深刻见解,竟然是从一个年仅27岁、被许多人认为思想很“西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