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现场的高层们,谁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费尽功夫都卖不出去的海丰银行,被林浩然几天时间就卖掉了,而且还是高价卖出。
“而我们呢?我们得到了什么?我们只拿到了10亿港币现金和一个甩掉包袱的轻松感,现在全世界的金融圈都在看我们的笑话!
看我们渣打银行是如何有眼无珠,是如何把一块裹着泥巴的金子当垃圾扔掉,然后被一个华人小子捡起来擦擦亮,转手卖出了钻石价!”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众人低着头,不敢直视愤怒的泰伦。
然而,泰伦也非常清楚,自己在这会议室上大发雷霆根本没有任何用。
当初极力推动将汇沣银行剥离给恒声、认为这是甩掉不良资产最佳方案的,便是他。
那份由他主导起草的交易评估报告,此刻更像是一纸自取其辱的证明。
会议室里,泰伦的咆哮声虽然落下,但那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却如同实质般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他颓然坐回主位,原本挺直的脊背仿佛瞬间垮了下去,只剩下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报纸头版上林浩然那从容自信的笑容。
“散会吧。”
他挥了挥手,声音沙哑且带着疲惫。
这个会议,泰伦知道,继续开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这件事情,他注定会成为替罪羊。
高管们如蒙大赦,一个个低着头,悄无声息地迅速离开了会议室,生怕慢了一步就会再次点燃泰伦那即将爆发的火山。
最后一个人轻轻带上了门,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泰伦一人,以及那份刺眼的《东方日报》。
窗外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将中环的繁华尽收眼底,但泰伦却感觉浑身冰冷。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当初力主与恒声集团交易的一幕幕。
那时,他是何等意气风发。
成功处置汇沣银行这个“不良资产”,被伦敦总部视为扭转香江业务局面的关键一步。
那份由他亲自撰写的交易报告,详细论证了剥离汇沣银行后,如何能甩掉这个沉重包袱,优化资产负债表,使渣打能够轻装上阵,专注于更具增长潜力的核心业务。
报告里,他将林浩然和恒声集团描述为“对银行业复杂性缺乏足够认知,但资金实力雄厚的接盘者”,暗示这笔交易是渣打运用智慧成功转嫁风险的典范。
他甚至能回忆起前几天前往伦敦总部出差,在向伦敦董事会汇报时,几位资深董事赞许的目光。
当时,一位与他私交不错的董事私下对他说:“泰伦先生,干得漂亮!这笔交易如果能圆满收尾,你在总部的声望将达到新的高度,未来董事局的位置,未必不能争一争。”
“未来董事局的位置……”
这句话如今看来,简直就是成了一句笑话。
他曾以为这笔交易是他职业生涯最辉煌的注脚,是他通往权力顶峰的坚实台阶。
可现在,这级台阶瞬间化作了吞噬他的流沙。
林浩然不是“缺乏认知的接盘者”,而是眼光毒辣、布局深远的猎手。
渣打也不是“智慧的风险转嫁者”,而是那个被蒙在鼓里,亲手将战略筹码拱手让人的“愚蠢小丑”。
“小丑……”泰伦喃喃自语,嘴角扯出一丝苦涩到极点的弧度。
他想起了今天早上接到的一个来自华尔街老友的电话,对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嘿,泰伦,你们渣打什么时候改行做慈善了?专门为东方的天才提供启动资金和弹药?”
当时他还一头雾水,直到秘书将这份《东方日报》放在他桌上。
全世界的金融圈都在看笑话!
看渣打银行,看他泰伦,是如何完美演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