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卷宗记录和相关的法律文书日期显示,村支书这个案子,从纪委介入调查、到移送检察院审查起诉,再到检察院提起公诉、法院立案受理,整个过程快得惊人。
按照常规流程,此类涉及专项资金、需要审计核实的经济案件,从调查到起诉,即便不算特别复杂的,走完全部程序至少也需要三到四个月,甚至更久。
但这个案子,从启动调查到法院正式立案,竟然只用了短短两个月。
这明显不符合常规办案节奏,透着一种“急不可耐”要定罪的意味。
如此反常的效率,背后定然有原因。
这个发现让陈山河更加确信此案必有蹊跷。
他看了看窗外已经大亮的天色,他决定再去见一见那位一直为村支书奔波的那位老人。
虽然说今天是周六,但他一刻也不想等。
更何况,礼拜六休息也是一种掩护,不会让那些人引起怀疑。
至于这位老人,自从案件上诉后,就一直在安江市里,住在她孙子的家里,等待消息。
他是有这位老人的地址的。
陈山河简单洗漱了一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换了一套便装,便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按照留下的地址,陈山河来到了城西的一条窄巷,最终在一栋墙皮斑驳的六层老楼前停下。
走进楼道,一股弥漫着潮湿和油烟混合的气味直冲鼻腔。
陈山河走到一楼最里面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防盗门前停下。
这就是周桂兰住的地方。
陈山河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门开了条缝,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的老妇人探出头来。
她正是村支书王守顺的老伴,周桂兰。
“陈检察官?”周桂兰浑浊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骤然亮了起来。
她连忙把门完全拉开,语气带着受宠若惊的热情,“哎呀,您怎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家里乱,您别嫌弃。”
房子是八十年代二室一厅的格局,估计也就六十多个平方,光线很差。
客厅很狭小,老旧的家具挤在一起,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药味和旧物的气息。
唯一的窗户对着隔壁楼的墙壁,几乎透不进什么阳光,让整个房间显得格外阴暗压抑。
陈山河在周桂兰用力擦拭过的旧沙发上坐下,见她要去倒水,连忙阻止道:“周阿姨,您别忙,我过来就是想再跟您了解点情况。”
“哎,好,好,您问,我知道的一定都说。”周桂兰手足无措地坐在了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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