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
安全了。
你们等我回来的!
燕洵又暗自发了会狠,随后连日的疲惫便如潮水般涌来,他靠在冰冷的舱壁上,不知不觉便沉沉睡去。
可他并未注意到,就在船离港的最后一刻,一道身影也悄无声息地混进了这间船舱之中。
……
睡梦中,燕洵似乎又回到了平京的燕府。
他还是那个不受待见,处处被人欺凌的庶子。
他拼了命地想逃,却怎么也逃不出去。
就在这时,一阵锣声毫无征兆地在他耳边响起。
铛——!
那声音不大,却清脆得吓人,不像是从外面传来,倒像是直接在他脑子里炸开!
“啊!”
燕洵猛地惊醒,脸色煞白,心脏狂跳不止,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背。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环顾四周,只见船舱里依旧昏暗嘈杂,周围的乘客有的在打牌,有的在低声交谈,有的和他一样在打盹。
原来是做噩梦了啊!
燕洵长舒一口气,在逼仄的座位上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伸了个懒腰。
可他的哈欠还没打完整个人便僵住了。
因为他发现对面的座位上出现了一个人。
这人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在船舱摇曳的灯光下冲他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而那张脸他十分熟悉。
正是李康!
霎时间,燕洵只觉头皮发麻,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李康早就死了。
那眼前这个人是谁
不仅如此,燕洵还发现这个“李康”的笑十分诡异。
正常人的笑容是动态的,会牵动眉眼,会改变弧度。
可这个李康的笑却像是用刀刻在脸上的一副面具,从始至终没有丝毫变化,连嘴角的弧度都精准得令人心悸。
就在燕洵头皮发炸之时,对面的李康终于动了。
只见他嘿嘿笑了起来,然后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低声道。
“燕大少,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就走了呢……你知道
燕洵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地想要往后缩,可后面便是冰冷的舱壁,根本退无可退。
他想尖叫,想求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周围那些聊天打牌的乘客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异常,依旧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
就在这时,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
脚下的木质甲板像是融化的蜡油一般,变得粘稠而漆黑。
周围嘈杂的人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连那昏黄的灯光都化作了一团团幽绿的鬼火,摇曳不定,将四周映照得阴森可怖。
转眼之间,船舱就变成了一座庄严肃杀的阴森公堂。
公堂之上高坐着一名看不清面目的审判官,身形笼罩在阴影之中,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他。
审判官的身旁,一本厚重的典籍无风自动,书页哗哗作响,上面用朱砂记录着密密麻麻的罪状。
“燕洵,平京人士,身为豪门庶子,心术不正鱼肉乡里,逼良为娼,害人家破人亡者……计一十七户,五十三人!”
审判官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却如重锤般敲在燕洵的心头。
燕洵吓得魂飞魄散,虽然跪倒在地却兀自嘴硬狡辩,“我……我没有,那都是他们自愿的,与我何干”
对此那审判官只是发出了一声冷笑。
“死到临头还敢狡辩。”
啪!
审判官重重一拍惊堂木,霎时间,堂下浮现出许多模糊的鬼影,一个个形容凄惨,怨气冲天。
有被逼得跳河自尽的商户,有被他手下恶奴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