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百感交集。这顿团圆饭，比她吃过的任何山珍海味都更珍贵，也……更像一场盛大的践行宴。
她知道，这样的团圆，吃一顿，就少一顿了。
饭后，凌心蕊帮着收拾完碗筷，便快步回到房间，从行李中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两个早已准备好的、承载了她全部心意的礼物。
她先走到奶奶许茵茵面前，将那个装着茉莉花茶和一套白瓷杯的礼盒递过去。
“奶奶，”她声音清甜，“这杯子不沾茶渍，好清洗。您以前当护士最爱干净，用这个正合适。累了就泡杯茉莉花茶歇歇，养养神。”
奶奶接过盒子，看着里面素雅的白瓷杯和散发着清香的茶叶，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她一把搂住凌心蕊：“还是我们七七想得周到……奶奶一定天天用！”
接着，凌心蕊走到爷爷凌国庆面前，将那个长条状的、质感温润的实木脉枕双手奉上。
“爷爷，”她语气郑重，“您给人看了一辈子病，手指辛苦了。这个脉枕，是七七在哈尔滨特意淘的！”
身为老中医的爷爷，对文玩木材自是识货。他接过那沉甸甸的脉枕，指尖感受着木质细腻的纹理和完美的弧线，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巨大的欣慰。他抬头，看着眼前亭亭玉立、心思细腻的孙女，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最后只化作用力点头的动作，和一句沉甸甸的：
“好！好！爷爷……很喜欢！”
“还有这两条围巾，七七亲手织的，出门记得围上！”爷爷奶奶惊喜的结果，并围上！“暖和暖和，孙女织的就是暖和！”奶奶不住奈赞！
这份恰到好处的礼物，比任何昂贵的物件都更能送到老人的心坎上。
夜色渐深，四合院里挂起了红灯笼，温暖的光晕映在积雪未消的屋檐上。礼物已送出，团圆饭已吃过，凌心蕊知道，她在此地的牵挂已了，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与几位哥哥的真正告别了。
凌心蕊将精心准备的脉枕和茶杯以及亲手织的围巾送给爷爷奶奶后，看着二老爱不释手的样子，心里踏实了大半，但那份对妈妈们的愧疚感却愈发清晰。
第二天，她便拉上了凌云飞和林恺乐作陪，直奔王府井。在琳琅满目的丝绸柜台前，她仔细地挑了又挑，最终选了七条款式相近、但花色细节各不相同的真丝丝巾。她想象着七位妈妈——自己的妈妈、乐乐哥哥的妈妈、小哥的妈妈、三哥四哥的妈妈、以及干妈还有婶婶——围上它们的样子，心里那份因为即将远行而无法尽孝的遗憾，似乎被这轻柔的丝线稍稍抚平了。
她没想到的是，哥哥们也为她准备了一场“反击”。
回到四合院，当她正想把丝巾收好时，哥哥们却笑嘻嘻地把她围住了。侯夏阳第一个跳出来，将一个小巧精致的锦盒塞到她手里：“喏，给小七的！”
凌心蕊疑惑地打开，里面躺着的，不是想象中任何贵重的礼物，而是一把五颜六色的、崭新的发绳和各式各样的小夹子。
她愣住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利落的短发。
“我们都觉得，”池俊潇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小七还是留长头发更好看。”
“表演染了蓝色头发洗不掉，剪了就剪了，”陈俊宜推了推眼镜，语气温和却笃定，“以后，慢慢留起来吧。”
陆明远和凌云飞也笑着点头。
凌心蕊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元旦时剪掉长发，嘴上说着是因为蓝色染发剂不好洗，但心底里，何尝不是一种对过去某种情绪的决绝告别？她以为没人会在意，更没人会懂她这份隐秘的心事。
可哥哥们不仅看懂了，还用这种最温柔的方式告诉她：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们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最好看的小妹妹。但我们更希望，你能变回那个最快乐、最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