袂飘逸,“这些造像能流传千年,靠的不仅是材质坚硬,更是那份能安抚人心的宁静意境,和诗词的力量异曲同工。”
贺星辰没参与讨论,只是拿着速写本,将青铜器的兽面纹、造像的衣纹线条一一勾勒。他的笔触精准,既捕捉了文物的形制细节,又暗合了器物本身的气韵,江云澈站在他身后看了许久,紧绷的肩线不知不觉放松了些。
最惊喜的是展厅里的甲骨文展品,那些刻在龟甲兽骨上的古老符号,让文理两派难得达成共识——文科生着迷于文字背后的历史故事,理科生好奇于刻写工具与龟甲材质的奥秘。凌心蕊看着哥哥们围着一块甲骨各抒己见,忍不住笑出声:“原来不管文科理科,在古人的智慧面前,都能找到共鸣。”
走出博物馆时,日头已升至中天。这趟晨光里的古今对话,让那些跨越千年的文物,既成为了知识碰撞的载体,也让一行人在触摸历史的过程中,更深刻地读懂了济南的文脉传承,为这趟离别之旅添上了厚重而鲜活的一笔。
济南第二日下午:泉畔市井与湖光暮色
从省博出来时,日头已升至中天。简单吃过午饭,一行人便循着济南“家家泉水,户户垂杨”的底色,展开了下午的行程。
午后的阳光正好,他们沿着护城河步行,走进了曲水亭街旁的百花洲。这里没有喧嚣的人声,只有潺潺泉水顺着街巷肌理流淌,岸边垂柳的枝条垂到水面,偶尔拂起细碎的涟漪。青砖灰瓦的老屋前,几位老人搬着马扎坐在泉边,手里端着粗瓷碗,喝着刚接的泉水冲泡的茶,闲话家常间满是烟火气。
凌心蕊被街边一个扎风筝的小摊吸引,竹篾在老师傅手中翻飞,不多时便勾勒出一只沙燕的雏形。“这是老济南的非遗手艺呢,”她蹲在一旁看得入神,指尖轻轻拂过糊在风筝上的绵纸,“比商店里买的精致多了。”林恺乐笑着帮她选了张洒金红纸,老师傅顺势在风筝上添了几笔简淡的柳丝,打趣道:“小姑娘带着泉城的风筝去南洋,也算留个念想。”
从百花洲出来不远便是黑虎泉。与趵突泉的盛名在外不同,这里满是市井的鲜活。三座虎头石雕昂首怒目,泉水从虎口喷涌而出,力道十足,溅起的水花带着清冽的凉意。岸边摆着不少市民带来的空桶,大家排着队接泉水,桶沿碰撞声、水流声交织在一起。侯夏阳忍不住凑过去,用手掌接了一捧泉水喝下,直呼:“矿物质含量肯定很高,比瓶装水清甜多了!”池俊潇则蹲在泉边,观察着水底的鹅卵石,琢磨着泉水常年不涸的地质成因。
贺星辰不知从哪里找来几个干净的玻璃瓶,分给众人:“带点泉水路上喝。”他动作自然地接过凌心蕊手中的瓶子,灌满后拧紧瓶盖。
凌心蕊握着冰凉的玻璃瓶,心里泛起一丝暖意,低头看着瓶身上凝结的水珠,悄悄弯了弯嘴角:“哥哥!今天怎么不画画,改变魔术了?”
贺星辰递瓶子的手顿了顿,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算是回应。他的沉默,反而让这份互动显得格外特别。
凌心蕊也不在意,她转头看向不远处,陆明远正独自倚着一棵老柳树,手里拿着速写本,低头专注地画着什么。
“明远表哥!”凌心蕊提着裙摆跑了过去,好奇地凑到他身边,“画什么呢?让我看看!”
陆明远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合上本子,但还是慢了半拍。凌心蕊已经看清了画纸上的内容——那是一幅铅笔素描,画的正是刚才在百花洲扎风筝的老师傅。老人专注的神情、手中翻飞的竹篾,甚至连嘴角的皱纹都被勾勒得栩栩如生,背景里的泉水和垂柳也寥寥几笔,意境十足。
“哇!明远表哥你画得真好!”凌心蕊真心实意地赞叹道!
陆明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看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