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拿出大量土地、住宅、奴婢、耕牛进行赏赐;得到了实际利益的关陇豪族们,也在一定程度上为了小家放弃大家,默认宇文护乱搞,很有一种隔壁齐国的晋阳勋贵的味道。
而这套体制又培育出了新的食利阶层,作为这套制度的最高受益者,宇文护毫无意外地腐化到底,广营第宅,诸子贪残,僚属纵逸,他的黑手伸向哪里,哪里的贪腐就泛滥成灾。
这也是宇文护一党在周国内部被人鄙视的一个重要原因,虽然他执政尚可,但个人的私德不行,做戏都不能做全套,怎么做周公?
因此宇文毓不得不焦虑,拖得越晚,他改革周国的时间就越少、阻力就越大;宇文护锁死了周国发展的上限,有他在,国势只能日渐沉沦。
他面临的艰难局面,一点都不比高殷小,因此必须下猛药。
“自大统始,州数泛滥,改革州府,实为必要。”
宇文毓说下这话,即是拍板决定,其他人就不需要再讨论该不该了,而是该如何做。
他抓的这个切入点也非常之好,从西魏到周国,州数府数都大大提高,从大统十二年的十府57州,到了如今的二十府130州,足足扩充了两倍以上。
这其中固然有地盘的扩大与新军将的加入的因素,但也有为了拉拢他们而滥发官职、割州为地的影响,东魏同样有着这个问题,但经过高澄、高洋两代的打击和改革,这点比周国好得多。
重组州府,就能为国清账,不仅减少大量的冗余官员,而且也能清查出新的人口,增强国家实力,这个总管就有着意义,宇文护也不能明着阻止。
而改革成功,就代表着皇权的延伸不被阻碍,那么下一次改到晋公身上去,就不会太难了。
宇文邕微微点头,他也觉得这个办法可以,打着为了国家的名义,晋公也不得不退让,况且天王刚刚亲政,有这种权力是应该的。
宇文叔裕默不作声,他很清楚这背后的阻力有多大,强如高欢与高澄,最后也只能作罢。
但他更知道天王主意已定,多说无益。
主议已定,宇文毓志有小满,思维更加扩散。
“接着,就是让我等亲近之人担当总管,控制外州。”
宇文毓冷笑:“晋公不是爱放人出去么?我们也放,人数各半,他也不好饶舌。”
宇文护在朝中的亲信放去外地,虽然掌握兵权,但远离了中央,宇文毓就可以就此培植亲信,剪除晋公羽翼,同时由于外镇掌握实权,所以外放也不算打压,反倒是重用。这一点,倒是用了宇文护的招式。
宇文邕、广、叔裕各自推荐了几个人选,既有自己这边,也有宇文护那边,还有一些中立派,混淆在其中,让宇文护摸不清自己这边的打算,同时也能将自己的恩德施加到这些人身上。
“至于齐人进犯,派出去应对的人选……”
宇文毓有些犯难。如今镇守在玉璧的是大将军长孙澄,十四岁从军征讨,颇有策谋,勇冠诸将,有他看着玉璧,应该是没问题。
韦孝宽又分析过了,邺城的兵马不比晋阳强,即便如此,也有一定风险,但也可能是软柿子,是前来试探的先头部队,如果打痛了,兴许能阻止齐国下一步进犯。
普六茹忠是独孤信的旧部,当年独孤信和宇文泰斗法,特意将独孤信与普六茹忠调离,不让这对主从碰面,然而普六茹忠仍旧在这种环境下,让长子普六茹坚迎娶独孤信第七女独孤伽罗。
在独孤信被逼自尽、妻儿流放蜀地后,杨家仍不肯舍弃独孤家,死都不与独孤家离婚,也不攀附继承宇文泰事业的宇文护,足见情比金坚。
对迎娶了独孤信长女的宇文毓来说,杨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