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氏,而是疋娄改的汉姓,她与她的孩子也都会天然的倾向于鲜卑族。
也只有成为皇帝、希望集中权力的高洋,才会脱离这个倾向,组建起淮南兵团来。
而高殷因为李祖娥的关系,本身就带着赵郡李氏的血脉,且他被视作汉人儒君,引来鲜卑人敌视的同时,自然会得到汉人们的拥护。
之所以没能得到切实的支援,也只是高殷自己没有伸出手、发出信号,给他们一个入场的机会。
高殷此时的境遇,其实和杀死尔朱荣的孝庄帝元子攸很像,只是他比元子攸幸运,头上有个大爹镇守着,他还有一定发育的时间,而尔朱荣的威胁已经迫在元子攸眉睫。
如果元子攸大胆些,放权招揽高乾高昂等人,吸收汉人豪族武装来驱狼敌虎,就真的有一线重振皇权的希望,哪怕还是落败,也不会那么快就输给尔朱余党。
原主也是如此,浪费了最宝贵的一年,但现在的高殷不会,这一年他的大都督府必须要打出成绩,还要吸纳足够的汉人武装。
在齐国上层利用高洋的虎皮拉拢部分鲜卑勋贵,于府兵中招揽汉人武装,再结合太子妃所能带来的突厥奥援,在兵权这方面,他就已经有着和齐国其他势力掰手腕的机会了。
而他终究会接高洋的班,成为天子,届时他多坐一日,地位就稳固一分,时间的优势在他手上,娄太后只能狗急跳墙。
她能跳得动,是因为原主不能代表鲜卑勋贵的利益,所以才会受到勋贵们的默许以及强烈反抗。
然而不论鲜卑还是汉,都只是忠于自身利益的人,高殷要做的,就是给他们开出合适的价码,让他们忘掉民族之别,成为他忠实的鹰犬。
李氏的离去是一个引子,带动了不少观众离场,一来是因为最有看点的戏已经打完,二来时候不早,已经申时了,再过一会儿就要日暮西沉。
过了一会儿,府兵们依照上官的指令,宣布今日募兵终止,等最后几擂打完,今日就收场。
这又使得不少人离开,因为乐城公回到了高台上,贵人们已经摆出车驾、准备离场。
斛律光想就此拜别,但高殷的热情,以及围拢上来的众多府兵都让他无法拒绝,斛律家仆从想靠近主子,但一步步被推搡、最终淹没人海,见和自己女儿聊得火热的太子,以及把控着自家长子的义宁公主,斛律光只得叹了口气,坐上太子为他安排的车驾。
才上车不久,就有众多百姓围观,想瞻仰太子的风采,高殷也不负众望,不断让侍从扔出赏钱,还说出恩赏者的名字:
“此乃太子恩赏!”
“此乃斛律将军之赏!”
“此乃义宁公主与驸马同赏!”
“此乃斛律氏二女郎所赠!”
斛律光恨不得仰天长啸,不只是自己,太子连两个女儿都捆绑上了,生怕别人不知道。
大部分僧众都已离开,只剩少部分按照高殷的安排跟在队尾,持续诵着经文,不少人拿了赏钱,跟着祝祷太子万安,从窗户窥看外边的斛律姐妹再次感到震撼,虽然很快被父亲抓到怀中,仍是小声窃语:“太子不仅豪爽,还很受臣民爱戴呢!”
“他还为我们积攒功德……”
斛律光想呵斥,碍于太子在身边,只得一人给了一个小巴掌,让她们别再说话。
车厢内安静下来,斛律光偷偷窥探太子,见太子端姿正坐,仪表从容,心中不由得复杂起来。
少年储君温润如玉,全然没有天保那疯癫的样子,丰神俊朗的仪表,更像逝去的文襄皇帝。
可他刚刚那股狡诈的劲头,又像当年高王与他们谋划大事,胸有成竹的深谋。
正胡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