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没想到,我在审讯室被单独晾了一晚上,根本没人来录口供。
这种沉默,更像是一种心理上的施压。
于此同时,医院的手术室门口,已经炸开了锅。
许鸿升和他的夫人火急火燎地赶到,听到医生说出“双腿膝盖粉碎性骨折”
这几个字时,许母当场崩溃,哭天抢地。
许鸿升强压着怒火,揪住一个跟着白毛的小弟,厉声质问到底得罪了谁,下手如此狠毒。
那小弟战战兢兢,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了一遍,自然把责任全推到了我们头上。
许母抓着丈夫的胳膊,哭喊着,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恨意:“鸿升!
小涛的腿不能白断!
你一定要让那个凶手偿命!
让他死!
!”
许鸿升气得浑身抖,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红灯,眼中最后一丝理智被怒火烧尽,闪过一丝狰狞的杀意。
他走到走廊尽头,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私人号码,语气变得异常“客气”
甚至带着一丝卑微:
“宋厅,您好,深夜打扰实在抱歉……我儿子小涛,他……他让人给打废了!
双腿都断了!
对方下手太狠了!
这事,还得请您……为我们做主啊……”
第二天中午,在我饥渴交加,精神疲惫到极点的时候,审讯室的门终于开了。
中年警察带着一个年轻负责做记录的警察走了进来。
他坐下,目光锐利地盯着我,自我介绍了一番。
原来他是刑警队的队长,叫邓刚,还让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例行公事地问了姓名籍贯后,我开始陈述昨晚的经过,强调是对方先设局重伤我兄弟。
“后来你叫了三十多人,不但打伤了人,还把人家酒吧砸了,有没有这回事?”
邓刚冷冷打断,直奔结果,忽略起因。
我无法否认:“有。”
“后来你追出酒吧,把受害人的两条腿打断了,对不对?”
我沉默了。
事实如此,但在对方刻意引导的语境下,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
邓刚身体前倾,语气加重:“你不说也没关系,监控录像上一清二楚!”
他示意做记录的年轻警察把笔录推到我面前:“签字。”
我看着那份明显带有倾向性的笔录,摇了摇头,把它推了回去:“你们这是诱供,我不签。”
“砰!”
邓刚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叶凡!
你不签字也不能逃避处理!
你因聚众斗殴,涉嫌故意杀人未遂,现在正式对你刑事拘留!”
我心里咯噔一下,情况完全不对啊,只是把白毛打伤,居然变成了杀人未遂!
我想起了我和岚姐被押往看守所途中,差点出事。
这次恐怕也是白毛家里的能量搞的鬼!
没有更多解释,我被粗暴地拉起来,押上了一辆窗户焊着铁条的警用面包车。
警灯闪烁,警笛呜哇乱响,车子驶出市区,朝着郊外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