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念一在咸阳拉着百官大搞“KpI”和“精准扶贫”。
把一众朝臣卷得欲仙欲死之际,远在数千里之外的祁连山北麓。
月氏人的王庭所在,另一场形式不同但内核相似的“攻坚克难”也在上演。
岁首前,刘邦使团初抵月氏时的窘境还历历在目。
寒风凛冽,补给消耗,月氏王态度暧昧,前景不明。
一个月过去了。
情况……似乎并没有根本性的好转,但又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月氏王庭依旧被冰雪覆盖,但使团居住的那片区域,却似乎比其他地方多了几分“人气”。
刘邦穿着那身已经显得有些破旧的厚皮裘。
双手拢在袖子里,跺着脚,看着几个月氏小孩好奇的围在使团营地外。
指着那些码放整齐的货物叽叽喳喳。
“头儿,”少府丞史程淼搓着手走过来,眉头依旧紧锁。
可眼神里少了一个月前的绝望,多了些困惑:“月氏王那边……今天又送来了一些羊肉和奶渣。”
“还是老样子,收下我们的礼物,客客气气,但一提正事,就顾左右而言他。”
刘邦嘿嘿一笑,被冻的通红的鼻子皱了起来,显得有几分滑稽:
“送东西就好,说明咱还没被忘了。礼多人不怪嘛!”
王离按着腰间的剑柄,身形笔挺,即便在苦寒之地,依旧保持着军人的严谨。
他沉声道:“刘通使,如此拖延下去,并非良策。我军中儿郎虽不惧寒冷,但久居此地,士气难免受影响。”
“是否应再寻机会,强硬一些,要求面见月氏王,陈明利害?”
刘邦拍了拍王离的肩膀,动作熟稔得像是对待沛县的老兄弟:
“老王啊,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嘛!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是来做买卖、交朋友的,不是来打仗的。”
“你看那些匈奴人,”他朝王庭另一个方向努了努嘴,那里隐约可见一些穿着匈奴服饰的骑士。
“他们不也老老实实待着?月氏王这是在待价而沽,看咱们和匈奴,谁能给出更好的价钱,或者……谁更能让他放心。”
程淼叹了口气:“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我们带来的丝绸、瓷器、漆器,虽然精美,月氏贵族也喜欢,但似乎……并不足以让他们下定决心,为了我们而开罪匈奴。”
刘邦小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
“光给甜头不行,那咱就得想想别的法子。让他们看看,跟咱大秦混,不光有眼前的好处,还有长远的前景!”
他这一个月可没闲着。
虽然月氏王不正式接见,
但他利用一切机会,在月氏王庭内外活动。
他让使团里懂点医术的随从,免费给一些患了冻疮、风寒的月氏牧民看病,送点随身携带的常用草药。
他让手巧的工匠,帮着月氏人修理坏掉的马车轮子、皮具。
甚至用带来的少量铁料,给他们打制了几把比青铜更耐用的匕首和小刀,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最重要的是,刘邦发挥了他那套在沛县市井摸爬滚打磨炼出来的交际能力。
他不像程淼那样一板一眼,也不像王离那样威严有余亲和不足。
他带着通译,没事就揣着点小零嘴,溜达到月氏人聚集的地方,跟人聊天打诨。
他夸赞月氏人的骏马雄壮。
跟他们学习怎么在冰天雪地里辨认方向。
听他们抱怨匈奴人索要贡赋的贪婪。
也听他们讲述草原上的传说和商路见闻。
【啧,这帮胡人,其实跟咱们沛县的老乡也差不多嘛,无非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