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与‘不为’。”
“若因懒惰致贫，自然不在帮扶之列，秦法该管管，该罚罚。”
“但若因天灾、疾病、或缺技少地等客观原因陷入困顿，朝廷施以援手，助其自立，使其能缴纳赋税，能安稳度日，此非‘坏规矩’，而是‘固根本’！”
“试想，一个能吃饱饭、有盼头的百姓，是会安心耕作，还是会轻易被煽动作乱？”
她目光扫过众人，尤其在一些掌管军事和治安的官员脸上停留片刻。
“其次，关于耗费。此策目前仅为‘试点’，范围有限。”
“初期以农技社弟子为主力，他们本就需深入田间实践。”
“地方官吏主要职责仍是征税征役，只需在原有工作基础上增加一项‘协助登记提供信息’即可，并非增设大量冗员。”
“至于钱粮，帮扶主要以技术指导为主，小额借贷亦由钱庄运作，追求保本微利，而非无偿赏赐。”
“若试点成功，百姓增产，朝廷赋税随之增加，岂非是以小投入换大回报？”
她看向赢粟：“赢大人掌财政，当知百姓富足，则国库充盈之理。”
赢粟皱着眉头，心里快速盘算着。
听起来投入确实不大，主要是人力组织和制度设计。
若真能促进生产……似乎有点搞头？
这个时候李斯出列了，他没有直接反对。
而是提出了其他的问题：
“顾少府之策，立意颇新。然则，如何确保胥吏能公正登记？”
“如何防止他们借此勒索百姓，或是将富户报为贫困以套取低息借贷？”
“又如何考核官吏在此事上的成效，使其不致敷衍了事？”
顾念一精神一振：“李丞相问到了要害！”
“关于公正登记，可采取‘三方核验’之法。”
“农技社弟子、乡里三老、以及当地有信誉的田典，共同参与初步筛查与核实，互相监督。并规定明确的贫困标准，张榜公布，让百姓知晓，若有舞弊，百姓亦可举报！”
“至于考核，初期可不纳入主要上计指标，但对在试点中表现优异、切实帮助百姓增产增收的官吏及农技社弟子，可由陛下特旨嘉奖，或在其年度考绩中列为‘卓异’，作为晋升之重要参考。”
“同时，宣抚司亦可暗中查访，评估试点地区民心安定程度，作为辅助考核。”
她这番回答，考虑周详。
既有原则又有具体方法，连李斯也一时找不到太大的漏洞，只能沉吟道：
“若果真能如此执行……倒也未尝不可一试。”
冯劫也开口道：“顾少府此议，若成，可收民心，可增赋税，可安地方。”
“然其关键在于执行之‘精准’与‘公正’。御史台可派员监督试点过程，以防偏差。”
嬴政将下方的争论尽收耳中。
见火候差不多了，便缓缓开口：
“顾卿所奏，朕已览毕。”
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农技社之设，准。依章程办理。”
“精准帮扶之策，思虑尚属周全。然兹事体新，不可冒进。”
“便依顾卿所请，于关中择两县为试点，先行探路。着顾念一总领，赢粟、冯劫、谢知勉、吕雉协同，萧何统筹学院及农技社人事配合。一应标准、流程、考核、监督细则，由尔等会同拟定，报朕裁定。”
“试行期间，若有官吏、弟子成效显着者，朕不吝封赏。若有敷衍塞责、徇私舞弊者，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