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老者的白发上,泛起一层柔和的金光。他伸手摘下一片草叶,指尖轻轻捻动,草叶竟在他掌心化作一道流转的时间光带,光带中闪过旧宇宙的星河璀璨,也闪过战火纷飞的破碎景象。
“我当年对抗熵蚀,并非为了守住永恒的完整,只是不想让所有生命连‘记忆’都留不下。”时间老人将光带递向沈维衍,“你看,哪怕星河破碎,只要有人记得它曾经的模样,只要有人带着这份记忆继续走下去,它便不算真正消失。”
他忽然明白,老者想说的,正是他在领悟的真谛:时间的延续,从来不是靠物理的完整,而是靠生命对“存在”的铭记与传承。
“熵蚀怪的余孽也好,破碎的界域也罢,终究是‘果’。”时间老人站起身,拍了拍沈维衍的肩膀,“真正重要的是‘因’——你们是否愿意带着所有过往,在残破中种下新的希望。”
晚风渐起,吹动老者的衣袍,他的身影在夕阳中渐渐变得透明,却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时间神殿的试炼,你已经通过了。剩下的路,要靠你们自己走了。”
“前辈……”沈维衍想说些什么,却见老者化作点点光尘,融入黄昏的风中,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在耳边回荡:“记住夕阳的温度,比记住如何掌控时间更重要。”
沈维衍望着老者消散的方向,指尖还残留着光带的余温,心头忍不住泛起一丝怅然:“可是,只留下这番话,算什么机缘呢?怎么不再多说一些——比如对抗熵蚀的法门,或是重塑秩序的关键?”
晚风卷着青草香掠过,夕阳已沉到了山线之下,天际的暖红渐渐淡成了浅灰。他望着空荡荡的身侧,忽然想起老者递来的时间光带——那里面有旧宇宙的璀璨,也有战火的残破,却唯独没有具体的“方法”。
“或许……真正的机缘,从来就不是‘答案’。”沈维衍指尖微动,时序之力与周遭残存的时间秩序轻轻共鸣,“他留下的,是‘看见’的能力——看见过往的重量,看见传承的意义,也看见在残破中前行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