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紊乱的秩序,没有蛊惑的幻念,只有这寻常到近乎温柔的黄昏景象。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晚风里的青草香像要抚平所有过往的褶皱——这哪里是要他“忘却”,分明是要他在最平和的光景里,真正放下对“记与忘”的执念,接纳所有过往都如这夕阳般,会落幕,却也会在记忆里留下温暖的余温。
他不再刻意运转时序之力,只是缓步走上山坡,任凭夕阳落在肩头——此刻的平静,比任何力量都更让他清晰:所谓时间的真谛,从不是掌控或改写,而是带着所有经历,坦然迎接每一个“当下”,包括过往的落幕,与未来的登场。
沈维衍在山坡的草地上缓缓坐下,指尖还残留着夕阳的暖光。没过片刻,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他抬眼望去,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缓步走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周身没有半分波动,却与这黄昏山坡的宁静气息完美相融。
老者在他身旁坐下,与他一同望着远处渐渐沉落的夕阳,沉默片刻后才开口,声音如陈年古木般沉稳:“多久了……能走到我这时间神殿的人,真是不多呀。”
沈维衍心中瞬间有了答案:眼前这位老者,定是当年时间神殿的主人。他周身那与天地相融的时间韵律,绝非寻常修士能有;而那不含半分戾气的温和气息,更像是留存于时间秩序中的残念——就如早已陨落在旧宇宙的姮钧前辈一般,真人或许早已消散在岁月长河里,只留下这缕意志,等候着能勘破时间真谛的后辈。
他没有贸然开口,只是微微颔首,目光重新落回夕阳,像是在与这位跨越时空的前辈,共享这片刻的黄昏宁静。
老者指尖轻轻拂过膝头的草叶,声音里带着几分岁月沉淀的淡然:“大家都叫我时间老人。”
他望着夕阳,语气没有半分悲戚,反倒透着一种与时间共生的平和:“虽然我早已身死道消,消散在旧宇宙的尘埃里,但这时间神殿的秩序,却将我当初的记忆与意志留了下来——像一枚藏在时光里的印记,等着能看懂它的人。”
沈维衍微微欠身,语气带着敬重:“时间老人前辈,您当年的事迹,晚辈略知一二。”他目光落在远处渐沉的夕阳上,声音愈发诚恳,“多谢您当年为守护宇宙,挺身而出对抗熵蚀怪——若无前辈这般先驱,或许如今的时空秩序,早已是另一番模样。”
时间老人的笑声在回荡,他转头看向沈维衍,眼中带着几分欣慰与好奇:“看来如今的小辈们还不错,还记得我,也知道熵蚀怪的事。”他的目光越过沈维衍,投向远方的晚霞,语气悠然问道,“如今是什么光景了?”
沈维衍微微一怔,随即答道:“前辈,如今已不是您所在的旧宇宙,而是经历了熵蚀之后的残存宇宙。”
沈维衍话锋一转,语气添了几分凝重:“但情况也不太好——熵蚀怪的余孽仍有残存,散落在宇宙各处;如今的天地也多是破碎的界域,再难见当年完整的星河,连维系秩序的秩序之力,也早已在旧战中被打得支离破碎。
沈维衍话锋一转,语气添了几分凝重:“但情况也不太好——熵蚀怪的余孽仍有残存,散落在宇宙各处;如今的天地也多是破碎的星云碎片,再难见当年完整的星河;连维系秩序的本源之力,也早已在旧战中被打得支离破碎。
时间老人望着远方渐隐的霞光,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却没有太多意外,仿佛早已预料到这般结局。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岁月的厚重:“熵蚀本就是宇宙熵增的极致体现,哪是一场战争就能彻底根除的……旧宇宙的崩塌,或许早已注定。”
他转头看向沈维衍,目光温和却带着穿透力:“但你们还在,不是吗?残存的宇宙,破碎的界域,哪怕只剩下一丝秩序之力,只要还有人愿意守护,便不算真正的终结。”
夕阳的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