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中式褂衫的老者,气质儒雅,不怒自威,正是国内考古与文博界泰斗林叙言教授。
而挽着林教授手臂,瞬间夺走所有人目光的,是舒晚。
她没有穿任何与顾卿如风格相似的衣物,而是身着一套剪裁极佳的烟灰色西装套裙,利落的线条勾勒出她纤细却挺拔的身姿。曾经顺从披散的黑长发被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成一个优雅的低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天鹅颈。她脸上化着淡而精致的妆容,唇上是一抹提气场的正红色,眼神明亮、锐利,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静,与过去那个低眉顺眼的温婉影子,判若云泥!
她站在那里,姿态落落大方,周身散发出的是一种专业、自信、不可侵犯的气场。
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傅景深瞳孔骤缩,握着酒杯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他几乎认不出眼前这个女人。她身上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光芒,不是他熟悉的、模仿而来的柔光,而是自身淬炼出的、足以刺痛他双眼的利芒。
顾卿如脸上的完美笑容彻底僵住,挽着傅景深的手臂不自觉地用力,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西装布料里。她看着舒晚,看着那个本该灰溜溜消失的替身,此刻竟以这样一种耀眼的方式登场,还站在林叙言那样的人物身边!
舒晚却仿佛没有看到傅景深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目光,她的视线,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直接落在脸色发白的顾卿如身上。
她轻轻松开林教授的手臂,向前走了半步,语气平和,却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
“我倒是想请教顾小姐,你当年在苏富比拍下的那对号称‘明代和田玉籽料’的龙凤呈祥镯,最终的付款凭证,还妥善保留着吗?”
她微微一顿,目光扫过顾卿如胸前那枚精致的古董胸针,继续道,
“或者,一个更简单的问题,顾家家传的这枚‘维多利亚时期古董胸针’,上面的鸢尾花浮雕,究竟是十二片花瓣,还是十三片?”
顾卿如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那双总是含着水光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全然的惊慌和难以置信。那对玉镯是她当年为了充门面找人做的仿品,至于那枚胸针……她只知道是古董,价值不菲,谁会去数上面有多少花瓣?!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在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注视下,她所有精心维持的体面,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舒晚看着她这副窘态,轻轻扯了下嘴角,那笑意未达眼底,只剩下冰冷的嘲讽。她不再理会僵住的顾卿如和眼神骇人的傅景深,转而面向全场,姿态从容不迫:
“抱歉,打扰各位雅兴。我是国家博物馆特聘顾问舒晚,今晚随林叙言教授前来,是与傅老先生商讨下季度‘瀚海遗珍’国宝巡展的合作事宜。”
她微微侧身,对主位上同样面露震惊之色的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