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芒中发生着细微的调整,边缘变得更加圆润,表面浮现出若隐若现的、象征着时间刻度与因果环路的天然纹路。
它不再是冰冷的造物,它“活”了过来!它拥有了“魂”!
而工作台上那堆怀表残骸,则在“银线”被抽离的瞬间,彻底失去了所有灵光,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毫无价值的金属与玻璃碎块,仿佛其存在的意义已被完全剥夺。
“成功了!他娘的!老子成功了!”巴顿猛地收回双手,踉跄后退两步,扶住旁边的铁砧才稳住身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却洋溢着难以抑制的狂喜与自豪,仿佛刚刚完成了一件史诗级的锻造。
陈维也如同虚脱般,瘫坐在地上,连手指都无法动弹,只有胸膛剧烈起伏,贪婪地呼吸着带着烟火味的空气。精神上的重负骤然解除,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但疲惫之中,却有一丝奇异的、与新生的怀表基盘之间产生的、微弱而清晰的共鸣感。
巴顿休息了片刻,走到符文阵前,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枚已然脱胎换骨的“时间基盘”。它触手温润,重量似乎比看起来要轻,内部流淌的光辉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感。
“剩下的,就是给它装上外壳、指针和驱动机构了。”巴顿将基盘递给陈维,“这些是细枝末节,老子随便敲打几下就能搞定。关键是这个‘魂’,现在已经和你的气息彻底相连了。以后,它就是独属于你的‘时之器’。”
陈维颤抖着接过基盘,感受着其中流淌的、既熟悉又陌生的时间力量。它不再像旧怀表那样容易受到外界干扰,反而散发出一种内敛的稳定感,仿佛能够锚定自身周围的时间流。
“巴顿先生……谢谢您。”陈维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充满了真挚的感激。这份恩情,远非金钱或言语所能偿还。
巴顿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工具箱上,抓起“熔炉之心”又灌了一口,抹了把嘴:“少来这套!老子说了,这是挑战,是老子自己乐意干的!”他顿了顿,铜铃大的眼睛盯着陈维,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不过,小子,现在‘时之器’算是有了个胚子。但麻烦,恐怕才刚刚开始。”
他指了指工坊外面,尽管隔着厚厚的墙壁。“‘静默者’的‘清道夫’在你身上留下了标记,虽然被下水道的混乱气息和老子工坊的屏障干扰,但他们不会轻易放弃。还有那个机械怪物背后的疯子,能造出那种东西的,绝不是善茬。你拿着这块玉,又走上了‘烛龙’的路,还跟维克多那个老书虫搅在一起……你他娘的简直就是个麻烦吸引器!”
陈维沉默着,抚摸着手中温润的基盘和怀中沉寂的古玉。巴顿说得没错,他无处可逃。大学的掩护不可能永远有效,霍桑古董店也并非绝对安全。他需要力量,需要盟友,需要在这个危机四伏的迷雾之都站稳脚跟。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巴顿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巴顿先生,您……愿意成为我的盟友吗?”
巴顿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阵洪亮的大笑,震得工坊顶棚的灰尘簌簌落下。“盟友?哈哈!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