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锅的,香着呢!一个铜板!”
林怀安脸上瞬间臊得通红。
他再次手忙脚乱地摸索全身每一个口袋,掏空了所有角落,勉强凑出几个磨损严重的旧铜板和一枚小小的劣质银角子,估摸着总值也就一个半铜板左右。
他僵在原地,进退维谷:
开口乞求降价,等于当场践踏自己仅存的那点尊严;可若放弃,他怀疑自己能否撑过这漫长的归家路。
社会性死亡的尴尬时刻,空气仿佛凝固。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却悦耳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
“老板,要两个饼。连他的一起算。”
是苏清墨。
她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摊前,没有看林怀安窘迫的模样,只是平静地数出两个铜板递给老伯,然后接过用油纸包好的、热腾腾的饼子。她将那个明显更大、烙得更加金黄酥脆的饼子,自然地递到林怀安面前。
“给你。”
她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
这一刻,郝楠仁感受到的,远不止是食物的温暖。
更是一种 “带有尊重的善意”。
她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怜悯或施舍感,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顺手帮同学带个东西,最大限度地维护了他那敏感而脆弱的自尊心。
两人没有立即离开,就站在校门旁的墙角,借着傍晚微弱的天光,默默地吃着饼子。
滚烫的饼子驱散了身体的寒意,也暂时填补了胃里的空虚。
寒风吹拂着苏清墨的额前碎发,她忽然轻声开口,目光依旧望着前方街道上匆匆的行人:
“林同学,你最近……似乎有些不同。”
林怀安心头猛地一紧,差点噎住。
他强行咽下食物,含糊地应对:
“可能……前些日子的病还没好利索,精神头不足。”
苏清墨没有深究,她的目光转向校门口灰墙上那幅墨迹已有些斑驳的标语——“誓雪国耻,还我河山”。
她的语气沉静中带着一丝与她年龄不符的忧思:
“近来国事日益艰难,报纸上说,关外烽火连天,前线将士正在浴血拼杀。
我们能在此地,有一张安静的书桌,已是万幸。
我总觉得,我们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