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但是这些用粘土烧制的青砖极其坚硬,总是能够较好地保存下来,在重建修复时又利用上了。
此处偏殿便在磁场和气韵上,依然保留着初建时的一些味道,充满历史的厚重感。
陈安恢复了血肉之躯,睁开眼睛看着蒲团的位置。
在悠远而清晰的记忆中,无数人是在这里跪拜神像,祈求神像,或者只是向神像诉说。
这些人有的虔诚崇敬,有的人诚惶诚恐,有的人挤眉弄眼,还有的人轻佻放肆,更有人斜眼睥睨。
大部分时间,神像都不在意他们,不会因为他们更好的态度而欢欣,也不会因为他们的不敬而气愤。
无论哪种,都已经司空见惯。
可是很少有人像秦家和那样,他走进偏殿,抬头看着神像,充满怜悯,感觉自己没有将来却又坚定地认为将来的世界一定会好起来。
这份信念坚定到似乎已经浮现在他脑海里,他虽然看不到,但是他强烈推荐别人能够去看看,去见证他的信念。
陈安想,这大概就是他见过的真正的中国人之一吧:我可以看不到,我可以为之付出生命,但只要我的后代们能够生活在更好的世界就够了。
因为每一个动乱的年代,总有这样的人,所以这个国家形成了祖先崇拜——
缥缈的神佛,终究不如自己血脉相系的祖先可靠。
陈安有些羡慕,他也想要成为祖先,留存下后代,不知道搞不搞得出来。
也不知道要和谁去搞。
这么想着,他从神台上走了下来,走出偏殿,走向了山下灯火阑珊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