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又急又响，像是要把门板砸穿。
周母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狠狠剜了周晓棠一眼：“你看！说曹操曹操到，我看她就是故意来给咱们添堵的！”
周晓棠攥紧衣角，心里又怕又恨。
之前徐颖找过她两次，都是为了黄老大骗她钱的事，每次都把她骂得抬不起头。
可现在被周母一激，那点不服输的劲儿又上来了，她咬着牙站起来：“怕她干什么！这次我跟她好好说说！”
周父放下旱烟杆，皱着眉起身去开门。
门刚拉开一条缝，徐颖就拎着个空篮子挤了进来。
眼神扫过桌上的窝窝头和咸菜，嘴角撇出一抹讥讽：“哟，周家这年夜饭可真丰盛啊，比我家喂你狗的食都不如。”
周母气得拍了桌子：“徐颖！你少在这阴阳怪气！大过年的你闯进来想干什么？”
“干什么？”徐颖把篮子往桌上一放，声音拔高了几分，“我来要我家那五块钱！当初黄老大说跟你家晓棠处对象，借我家五块钱买布做新衣服，现在他人进去了，这钱不得你们家还？”
周晓棠脸一下子白了：“我没让他借你钱！那是他自己要借的，跟我没关系！”
“跟你没关系？”徐颖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指着她的鼻子，“当初他拿着钱去你家，说要给你做新裙子，全村人都看见了！现在他跑了，你想赖账？门都没有！今天这钱你要么还，要么就跟我去大队说清楚，让全村人评评理！”
周母护犊子似的把周晓棠拉到身后，梗着脖子道：“我们没钱！黄老大骗的是你，你找他要去，别来讹我们！”
“讹你们？”徐颖气笑了，伸手就要去拽周晓棠，“今天不给钱，我就把她拉去大队！让大家都知道，你家闺女跟有妇之夫搞破鞋不说，还敢赖账！”
“对了，反正你闺女这名声已经臭了，要是我再去外面放点谣言，说她打过胎，你们说这事会咋样啊？”
周母怒了：“你他娘的要是敢随便放屁，我弄死你！”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周父想拉架却插不上手。
周晓棠站在一旁又怕又急，眼泪啪嗒啪嗒掉，却不敢上前。
混乱中，周母的袖子被扯破，徐颖的头发也被抓乱。
桌上的窝窝头滚了一地，咸菜碟子“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瓷片溅了一地。
门外的鞭炮声还在噼里啪啦响。
家家户户的欢声笑语飘进屋里，衬得周家这乱糟糟的场面格外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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