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羽一口气灌了两斤燃着蓝火的二锅头,只觉得天旋地转,视线糊成一片,整个人像被倒吊在空中,说不出的憋屈。
赵大河干了一瓶二锅头,也到了醉边缘,见高羽要走,本想留他在红日迪厅醒醒酒,可高羽执意要走。
“既然你非走不可,我派俩弟兄送你们。”
赵大河说。
“不……不用,有魏老师扶着……就行,没事的。”
高羽舌头打了结。
“这……”
赵大河还想劝。
“赵老板放心,我会照顾好高羽的。”
魏敏接过话。
她扶着高羽往外走,两人身子贴得紧实。
高羽醉得厉害,却也能感觉到魏敏身上的软和热——她那饱满的胸,正蹭着自己的胳膊和后背,像团温软的云。
赵大河、王伟和几个弟兄看着魏敏把高羽扶进现代车后排,直到车开远了,才转身回迪厅。
“高羽是个……纯爷们,我服。”
赵大河打了个酒嗝,别看醉了,心里门儿清——他向来这样,醉得越狠,脑子越醒,就是身子遭罪,从不瞎闹腾。
“我头被他打破了,也服。”
一个手下揉着脑袋,“功夫硬,酒量猛,还仗义。”
“大河,我瞅着……魏敏和高羽不对劲。”
王伟嘬着牙花子。
“王伟,我再警告你一次。”
赵大河眼一瞪,“别再搅和魏敏的日子,你已经够对不起她了。
就算她跟高羽搞师生恋,也轮不到你放屁!
再敢乱来,我真剁你手!”
“我知道了……”
王伟彻底蔫了。
魏敏开得很慢,车窗敞着,冷风灌进来。
高羽斜靠在后排,只觉得周围的东西转得更欢了,连魏敏的脸都成了重影。
“渴……渴死了。”
他含混地说。
“有水。”
魏敏把车停到辅路,拧开一瓶矿泉水,声音带着哭腔,“来,我喂你。
都怪我,你才遭这份罪……可千万别出事啊。”
她抱着高羽的头往他嘴里送水,高羽小口抿着,只觉得脑袋顶到一团软乎乎的东西——是魏敏的胸,那股酥麻劲儿,从头皮窜到脚心。
喝了几口水,高羽舒坦些了:“开……开车,继续开。”
“想吐吗?我扶你下去。”
魏敏眼圈红红的。
“不……不想吐。”
高羽摆着手,“送我回宿舍……再吐,站厕所里……吐个够!”
魏敏哪能送他回宿舍?早打定主意带他回家,守着他一夜,等明天酒醒了再说。
她没说话,脚下稍给了点油,车里响起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秋日的私语》。
悠扬的旋律把高羽拽回小时候——
那是个落叶纷飞的秋天,院里杨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像在给落叶送行。
爷爷高大山坐在石墩上抽旱烟,满脸沟壑里藏着讲不完的故事,那件洗得白的老式军装披在身上,任多大的风都吹不散那股硬朗。
《致爱丽丝》响起,画面又变了。
他拉着苏晚的小手,跑到秀河村东头的小河边,坐在草地上看流水。
他掏出五个山里红递过去,奶声奶气地说:“苏晚,给你。”
苏晚接过去揣进兜里,回递两块水果糖,笑得露出白牙:“给你吃。
吃了我的糖,以后村里小孩扔我石子,你得打他们!”
“我想亲你脸。”
“才不让!”
苏晚笑着跑开,他在后面追,一把搂住她小小的身子……
魏敏的眼泪滑到脸上——她刚才明明听见,高羽醉醺醺地说“我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