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刘大姐憋着满肚子火气回到刘宅,恰逢刘地主捧着紫砂壶在院里遛弯。
见她肿着半张脸,顺口问:
“刘家的,你这脸是...”
“哎哟喂东家您可不知道!”
刘大姐立刻捶胸顿足哭诉起来:
“方家那个赘婿,竟敢动手打人!”
“往后可不能再让那方清雪接活儿了,带累咱们刘家名声!”
谁知刘地主眯眼咂了口茶:
“方家小姐好歹是官宦之后,你平日也别太过分。”
刘大姐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更窝火了。
暗骂道:装什么善人!
上月克扣工钱时不见你手软!
面上却堆笑:
“东家教训的是,只是那林澈狂妄得很,说什么要发明什么...高度烈酒?”
“听都没听过的玩意儿!”
“高度烈酒?”
刘地主捻着胡须沉吟:
“倒是听南边商客提过...罢了,由他们折腾去。”
待刘大姐离去,刘地主才慌忙叫来一名下人备车。
他早就被林府买通了,今日派刘大姐去方府一探究竟也是林府的主意。
如今探的消息又岂会不向林府汇报。
镇北王府,在他眼中那简直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若真能与林府攀上关系,那日后他在这京城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说着就坐上马车,往林府疾驰而去。
四日后。
方家宅院,大缸里已经发出了淡淡酒香气。
林澈这厮正蹲在土灶前,盯着那截嵌在木桶上的芦苇杆出神。
杆子另一端连着的陶罐里,正“咕嘟咕嘟”冒着泡,浓郁酒香混着水汽,把整个院子熏得像是王母娘娘的酿酒坊...
“夫君,我感觉这心里像是有只猫在挠!”
方清雪蹲在旁边,眼巴巴瞧着大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