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口出，我疯了吗？”
“我用扁担打我这个不成器的三儿子，让他知道偷鸡摸狗没有好下场，我疯了吗？”
她一句一句地质问，字字句句，都像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她把她所有的“疯”，都摊开在了青天白日之下。
那不是疯！
那是管教，是立规矩！
是一个被逼到绝境的母亲，用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进行的绝地反击！
“你们看看！”
钱秀莲最后指向王建国，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悲凉与滔天怒火。
“我这个大儿子，我掏心掏肺对他，他又是怎么对我的？”
“他上班轧了手，我借遍全村给他治病，他反过来嫌我拿钱慢，恨我把他赶出家门！”
“他今天，更是花钱雇了两个混子，拿着给猪打的麻药，冒充医生，要来抓我这个亲妈！”
“他想干什么？”
“他就是想把我弄死，弄傻，然后霸占我的房子，霸占我老头子拿命换来的抚恤金！”
“现在，你们大家伙儿给我评评理！”
钱秀莲猛地一转身，双眼圆瞪，指着王建国，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出声：
“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他这个儿子，早就黑了心肝，变成了畜生？！”
“畜生！”
“王建国是畜生！”
“太不是东西了！”
院外的村民们彻底被点燃了。
他们冲着王建国和李红梅破口大骂，有人捡起地上的土块石子，狠狠地朝他们砸了过去。
王建国抱着头，蜷缩在地，连哀嚎都不敢了。
李红梅尖叫着躲到墙角，被飞来的石子砸中，痛得直哆嗦。
王建军和赵春花，脸色惨白，他们看着眼前这个主宰了全场情绪的钱秀莲，心里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他们知道，从今天起，这个家，不，是整个村子，再也没有人能撼动这个老太太的地位了。
她的“疯”，已经被她自己，亲手塑造成了“正义”和“王法”。
而他们这些所谓的亲人，在这面“王法”大旗下，都成了罪有应得的跳梁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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