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会长,您能这样说就再好不过了,有您和谢掌柜在,我也就放心了。”
老人起身, 临走时狠劲儿抽了自己两下嘴巴。
“也都怪我,当年收留那么个番邦祸害,早知道我就该饿死他再扒皮喂猪,也没得今日的烦扰了。”
沈沅珠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切磋技艺而已,您老不必如此担忧。”
“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
老人离去,沈沅珠的脸色这才沉了下来。
话虽是这般说,但若真输给那群番邦人,她还有何颜面做织染这行?
谢歧进门,就见沈沅珠一脸肃容。
谢歧道:“打听过了,你猜牵线的人是谁?”
“我认识?”
谢歧这样说,那说明她是认识这人的。沈沅珠想了一会儿,惊讶道:“是谢敬元?”
她所认识的人当中,能跟番邦匠人扯上关系的,除了谢敬元再无其他人。
“是他。”
“他回来了?”
谢歧道:“回来几日了,不知怎的穿得不人不鬼,还跟一群番邦蛮夷混在一起。”
沈沅珠眉心微蹙,“他想做什么?”
“这群人到处给苏州府织染铺子递挑战书,以他们劳什子齿轮织机为饵,让府中同业拿了自家秘方和图样做赌注,跟他们比试……”
沈沅珠道:“你可见过那番邦织机?是什么样子的?”
谢歧面色微沉:“见过,他们将机器搬到了万宝街街头,正当街演示。”
“如何?”
谢歧眸色微深,“他们的织机一人躺着都可织布,且速度是我们的数倍。谢承志……”
提及谢承志,沈沅珠一愣:“他不是半边身子瘫了多年,已卧床许久了吗?怎得这里头还有他的事?”
谢歧看她一眼:“在万宝街当街织布的,是谢承志。”
“什么?”
沈沅珠惊讶,“他们的织机,连个瘫子都可以使?”
“是。”
谢歧道:“我看过了,那东西极其精密,听万宝街看热闹的人说,昨日晚上有几个番邦人拉了许多铁箱子来。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