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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叶问佛祖,有业必有相,相乱人心,如何?佛祖答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①
谢序川目光盯在上头良久,淡淡浅笑。
心不动,万物不动,心不变,万物不变。
人心、命运皆无定数,放下执念才可脱离痛苦。
万法随缘,不执则通。
一旦不再强求所谓圆满,所谓恩爱,那缘起缘灭又有何区别?
谢序川脑中浮现出他从徽州回来去见沅珠的那日。
这些年,他一直不敢细细去想那天的一切,如今却是终于能在回忆中,描摹那日的沅珠了。
沅珠一直喜欢鲜亮颜色,那日也不例外。她穿着件桃红色的褂裙,笑容羞赧地站在沈家檐廊下。
得知他去徽州,沅珠为他绣了一箱子东西。
亲手所做。
思及此,谢序川眉眼带笑。
沅珠送过他许多东西,可最后都被谢歧一把火烧光了。
谢歧……
想起那日面目狰狞的人,谢序川突然不觉可恨,反而有些好笑。
这般想着,他也就真的笑了出来。
他摇摇头,转身看着睡得呼噜噜的小娃娃。
谢序川摸了摸他的肚皮,莞尔一笑。
晌午时候,谢山回来带谢序川去庙中吃斋饭。
寺中饮食简单,只是寻常青菜豆腐,便是调味也只放了少许盐巴。
可谢序川却觉得今日的饭菜格外开胃,让他颇有胃口地吃了三大碗。
谢山看着道:“看来你所困惑之事,找到了答案。”
谢序川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放下碗筷,他道:“祖父,那些佛经可能送我?”
“自然。”
谢山道:“你尽管拿去。”
二人一起用过饭后,谢山要去做农活。他拿了锄头准备送谢序川下山,谢序川却想再多逛逛。
难得今日兴致颇高,他想多留一段时间。
谢山点头,未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