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黄色画布上的零星亮色。
更多的农田,是荒芜的。
大片大片的土地裸露着,残留着去冬枯萎的稻茬和杂草,呈现出一种缺乏打理的颓败感。
一些田块虽然被粗略地翻耕过,却并未种上任何作物,只是空荡荡地等待着。
与那零星的金黄和远处青翠的山峦相比,这片广袤的荒芜显得格外刺眼。
车子在一处地势稍高的田埂边停下。
周惟清率先下车,其他人也陆续跟着下来。
他站在路边,双手叉腰,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目光沉重地扫过这片寂静的田野。
那蓬勃的油菜花田与大片撂荒的土地形成的鲜明对比,显然触动了他。
“怎么会荒了这么多?”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心。
农业局长夏云州走到他身边,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解释道:“周县长,这……这现在几乎是农村的普遍现象了,我们英林尤其严重。
您看,”
他指着那些荒田,“大部分年轻人,都出去了。
不是去省城,就是去沿海大城市打工。
很多成了家的,把孩子也带走了,父母就得跟着去城里帮忙照顾孙子孙女。
家里的田,自然就没人种了,只能摆荒。”
他顿了顿,指向远处那些有作物或刚翻耕的田块:“剩下还在种的,多半是些五十岁上下、在县城或附近打零工的,他们算是‘半工半农’。
或者就是极少数还留在村里的老人,靠着老骨头硬撑着种点口粮田。
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挑最好种、最省事的田块种一种,很多边边角角、水利不好的地,也就只能荒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