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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镇的耕地非常适合进行大规模的现代化优质水稻种植,推行机械化作业,引入节水灌溉技术,打造‘英林生态富硒米’的核心产区。
我们可以引入龙头企业,推行‘公司+合作社+农户’的模式,统一品种、统一绿色防控、统一品牌销售,彻底改变过去散户种植、品质参差不齐、卖不上价的局面。”
她的分析具体到了乡镇名称、地理特征和具体作物,显然不是纸上谈兵,而是用脚步丈量过这片土地后得出的结论。
周惟清听着,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这确实是他想听到的——来自一线、有数据、有思考、能落地的真知灼见。
等姜南星将她对几个主要乡镇的产业规划设想清晰地说完,周惟清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她的观点。
然后,他话锋一转,问了一个出乎姜南星意料、更偏向私人的问题,他的步伐也放得更慢了些:
“你的专业能力很强,思路也很清晰。
北京农大毕业的高材生,留在那边,无论是进科研院所、大型农业企业,还是别的平台,展的机会和空间应该都比回到英林要大得多。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选择回来?回到英林。
这里除了是你的家乡之外,还有什么……是让你最终决定留下的、放不下的东西?”
这个问题比之前所有问题都更触及内心。
姜南星的度不自觉地又放慢了些,几乎变成了并肩漫步。
她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目光掠过波光粼粼的河面,望向远处层叠的山峦,声音变得轻柔却异常坚定:
“是的,周县长,北京确实有很多机会,平台更大,资源更多。
但我觉得,学的知识,如果不能用在真正需要它的地方,不能为最需要它的人创造价值,会是一种浪费。”
她顿了顿,组织着语言,试图表达最深处的想法,“我回来,是因为我想……想通过自己学到的一点东西,真的能帮到脚下的这片土地,能帮到这里的父老乡亲。”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真挚而深沉的情感:“每次下乡,看到村里那么多孩子一年到头见不到父母几次,看到老人带着孙子孙女艰难生活,心里就挺不是滋味的。
如果……如果我们的农业能真正展起来,产业能兴旺一点,产业链能延长一点,也许……就能创造更多更好的就业机会,让更多不得不外出打工的爸爸妈妈们,可以不用跑那么远,就在家门口、在县里,找到能养家糊口的工作。
那样的话,”
她的语气加重了些,“留守儿童是不是就能少一点?空巢老人是不是也能有儿女在身边照顾?”
她转过头,看向周惟清,眼神清澈而坚定,带着一种近乎理想主义的光彩:“我觉得,孩子的成长,离不开父母的陪伴和家庭的温暖。
只有孩子们能安心学习,健康成长,一个地方才有真正的未来和希望。
我学的就是这个,我就想为这个‘未来’,尽一点点我能尽的力量。
这比单纯在北京追求个人的职业展,对我来说,意义更大。”
这番话,没有豪言壮语,却无比实在,带着土地的厚重温度和最朴素的人文关怀,清晰地传递了她的理想、情怀与扎根基层的责任感。
这远不是一个简单的“建设家乡”
的口号,而是源于对这片土地最深切的观察、关怀和最诚挚的愿望。
听着姜南星清晰而恳切地说完,周惟清深邃的眼眸中不禁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赞赏与惊叹。
他确实没想到,这个年轻姑娘选择回到家乡,内心深处埋藏的是这样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感和如此纯粹的愿望——不是为了寻求一份安稳的体制内工作,而是真心想用自己所学的知识,为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