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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外面的人失去了耐心,猛地力用肩膀撞了门框一下!
这猛烈的一震,让靠门的架子上一个粗瓷盐罐再也支撑不住,哗啦一声碎裂坠落!
白花花的盐粒混合着锋利的碎瓷片在我脚边崩开、溅射开来。
一粒碎瓷屑弹射到我的小腿肚子上,带来细小的割裂痛感。
冷汗瞬间濡湿了我整个后背的衣衫,死死黏在皮肤上,冰凉一片。
门把手被疯狂地向下拧动、拉拽,每一次的力道都传递到我顶门的身体上,震得我的牙齿都在咯咯打颤。
锁舌在锁槽里徒劳地跳动挣扎,出徒劳的悲鸣。
那股力量太大了,像是一堵不可撼动的巨石在缓缓推进!
我脚上那双廉价的布鞋底死死蹬住油腻的旧瓷砖地面,鞋底打滑地摩擦着,每一次顶撞都让我整个人向前踉跄一下又死命顶回去。
肺部憋着的那口气越来越短,视野的边缘已经开始阵阵黑,只剩下一点执拗的火焰在瞳孔深处燃烧——不能松!
绝对不能松!
身后就是小蝶冰冷的呼吸!
也许是现暴力撞开太过费力,或是厨房这个狭窄的漏斗空间并不利于他们完全施展,外面可怕的撞门和拧把手的声音突然诡异地停了。
那股压迫性的压力瞬间抽离。
死寂重新弥漫开来,只有我和小蝶粗重、不成调的喘息在粘稠的黑暗里异常刺耳。
沉重的脚步声没有离去,反而是在客厅这片不大的区域里缓慢地踱步起来,嗒、嗒、嗒……每一次落地都如同丧钟敲响。
空气被搅动,带着一股浑浊油腻的、属于陌生人身上浓郁的消毒水和男士须后水的气味开始弥漫开来。
脚步声拖沓着,绕着方才被撞歪的桌子走了半圈,踢到了一只落在地上的塑料凳子,凳子出刺耳的刮擦声。
然后,脚步声在我和小蝶刚刚所在的、客厅唯一靠近门口那片区域停了下来。
一片死寂。
绝对的、充满压迫性的死寂。
时间仿佛被冻结,每一秒都是悬在断崖上的煎熬。
我和小蝶连呼吸都死死屏住了,黑暗中四只眼睛一瞬不瞬地死死盯着那扇单薄如纸的门板缝隙,仿佛能从黑暗里窥见门外的恶魔。
厨房里那股微弱的、带着下水道味道的腥臭味此刻被无限放大,熏得人阵阵晕。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里,一个声音缓缓响了起来,不是最初凯尔贝德斯那冰冷克制的伦敦腔,更不是电话里那个英国人有些急躁的嗓音。
这个声音明显来自那个圆脸的哈拉·威尔斯。
他刻意压低了嗓门,用一种缓慢的、带着戏谑般残忍的拖沓语调说话,吐字清晰得如同在朗诵一份审判书:
“开…门…吧……两位……朋…友……”
声音贴着门板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脊背麻的黏腻感,“这扇门……挡不住我们太久的……相信我……”
黑暗中,他顿了顿,喉咙里出一声咕哝,像是野兽吞咽口水。
紧接着,他的语调陡然一变,不再是装腔作势的诱骗,而是赤裸裸地、蛮横无理地、用一种充满占有欲的口吻宣告着:
“我们……只要血……或…者…人…”
那个“血”
字被他咬得极重,仿佛带着腥甜的铁锈味;“人”
字则拖得长长的,里面蕴含的不祥之意,如同冰冷的蛇信舔过皮肤。
门外响起了踱步声,脚步声移到稍远一点的位置,然后停了下来。
“够了!”
凯尔贝德斯冰冷、如同手术刀般清晰的声音猛地切断了哈拉威尔斯那黏腻的危险低语。
他似乎离厨房门更近了一些。
“收起你那套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