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头,偶尔还能看到举着带有她名字的牌子,她会咯咯地笑,然后得意地对我喊:“哥,你看!
他们在喊我名字呢!
像看大明星!”
她穿着毛茸茸的睡衣拖鞋,抱着小狗在狭窄的空间里蹦蹦跳跳,哼着电视里听来的流行歌曲。
她还是会翻看手机,划过那些耸人听闻的标题、那些对她身份赤裸裸的讨论甚至恶意揣测,撇撇嘴道:“这些大人真奇怪,总是吵来吵去的。”
然后点开一个搞笑猫猫视频,放声大笑。
她那纯粹的笑声在小小的房间里盘旋,像阳光试图穿透厚重的乌云。
可那份阳光越是明亮,就越映照出我心底的恐惧有多么幽深。
她并不知道,这份救世的天赋,可能会将她拖回比倭未国实验室更危险的漩涡中心。
她的天真在刀锋上跳舞,却浑然不觉。
那个转折点来得猝不及防。
一个深沉的雨夜,密集的雨点疯狂敲打着玻璃窗,出沙哑而持续的噪音,像无数窃窃私语的亡魂。
墙上的挂钟刚指向凌晨一点十二分,尖锐的手机铃声便如同警笛般撕裂了黑夜的寂静。
是王博士。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止跳动。
我迅抓起电话,声音带着未褪的睡意和浓重的担忧:“喂,老王?”
电话那头的声音失去了平日的冷静沉稳,像被电流灼烧般焦躁:“老弟!
紧急情况!
医院icu这边,三位危重病人!
都是国内最新变异毒株导致的急性多器官衰竭!
现有的所有抗体药物全部失效,生命体征急剧恶化,血液检测显示常规血清疗法完全无效!
现在唯一的理论希望…是小蝶体内的天然抗体!
她的血液样本显示出的中和能力是目前已知最强的!
必须在几小时内拿到抗体血样进行紧急特异性血浆输注!
时间就是命!
车子已经到你家楼下!
保安小张开车,快!
一定要快!
把小蝶带来!
救命的血!”
“现在?外面这么大雨,这么晚…”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喉咙干涩紧,仿佛被扼住。
窗外的雨幕疯狂,黑暗吞噬着城市,楼下未知的阴影中是否藏匿着窥视的眼睛?媒体的?疯狂的?还是更可怕的?恐惧像冰冷的铁钩,勾住了我的四肢。
小蝶才刚睡下没多久,疲惫刚刚舒缓她紧绷的神经。
我捏着手机的手心瞬间被冷汗浸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老王,这…太冒险了!
深更半夜,这么大动静,万一…”
“叔!
我去!”
一个清亮而果断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惊愕回头。
小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身后几尺远的地方。
她没有开灯,只穿着单薄的旧睡裙(是从倭未国穿回来的唯一一件旧物),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
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勾勒出她瘦小的轮廓。
雨水反射的霓虹光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映照出她异常清晰的表情——没有一丝困倦迷茫,也没有往日的嬉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平静、坚定,甚至带着一种破茧重生的觉悟。
她没有丝毫犹豫,几步上前,从我微微颤抖的手中轻巧但不容拒绝地接过了沉重的手机。
“喂,王叔叔,”
她对着话筒,声音清晰而稳定,没有丝毫童音特有的奶气,“要我的血救人对吧?行!
我知道!
你们等着,我马上下来!”
那语气平静得像个大人,一个经历过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