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
它轻若无物,脆弱得仿佛轻轻一捻就会化为齑粉。
这就是最后的希望?
我抬头望向这囚笼唯一与外界的通联——那厚重的钢铁穹顶结构,接缝处焊点粗陋狰狞,冰冷厚重,隔绝了整个天空,也隔绝了自由。
精卫……能填海的神鸟……它被遗忘的羽毛,能承载人类的重量,刺穿这如死亡般沉重的囚牢吗?一股荒谬的绝望几乎瞬间再次淹没了我。
不!
没有时间了!
我用尽最后残存的力气,猛地张嘴,对着那满是污垢的羽毛边缘,狠狠咬了下去!
犬齿瞬间刺破了手指侧面的皮肤,温热的、属于我的鲜血涌出,瞬间浸染了那原本不起眼的灰白色绒毛。
就在我的血沁入羽毛根部纤维的刹那——轰!
掌心陡然传来一股剧烈的震动,不是声音,而是空间本身被巨力扭曲撕扯的低沉嗡鸣!
灰白色的羽毛瞬间化为一团急膨胀的金红色流光!
那光芒炽烈却并不刺眼,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圣感和狂暴的爆力,温暖而凛冽!
一根巨大无朋、通体由纯粹金色光焰构筑的箭矢在我低矮头顶的上方凭空凝现!
它长达数米,光芒凝聚,近乎实体,锐利的箭镞并非冰冷的金属,而是流动的金火,静静悬停在半空中,尖端微微震颤,指向斜上方的牢房穹顶。
箭尾拖曳着一束长长的、不断摇曳变幻的金色光流,如同神鸟不灭的长羽,散着太古洪荒的气息。
空气被无形的力量扭曲,出低沉哀鸣般的鸣颤。
羽毛早已消失。
一种源于生命本源的力量洪流,顺着与箭矢那无形的链接,汹涌倒灌回我的四肢百骸!
断臂处那蚀骨的锐痛竟在瞬间平息了大半,虽然骨头并未愈合,但足以支撑行动的力量奇迹般涌现!
走!
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在燃烧。
我猛地撑起身体,也顾不上是否会拉扯得伤口迸裂,将瘫在不远处仍在昏迷中的小陈猛地拖拽过来。
他沉重的身体带来剧烈撕扯的痛楚,但我已毫无感觉。
小陈被我粗暴地塞进那个肮脏的铁皮桶。
紧接着是我自己!
我以蜷缩的姿态,将那根断裂的手臂死死护在蜷曲的胸前,如同回归母体的婴儿,拼力蜷缩进桶内那最后的、令人窒息的空间里。
冰冷的铁皮紧贴着皮肤,桶内浓重的锈腥、机油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污浊气味直冲鼻腔。
来不及了!
就在我蜷缩进去的瞬间,囚牢厚重的铁门外,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钥匙插入锁孔的哗啦声!
吼叫声隐约传来!
他们回来了!
“起!”
我用尽最后的心力,朝着上方悬停的光箭无声嘶吼。
嗡——!
!
!
整个狭小的空间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捏住,空气骤然被抽干!
巨大的精卫光箭猛地爆出一道撕裂一切的强光!
箭身瞬间化作一道纯粹的金线,带着撕裂空间的震耳嗡鸣,如同陨星,朝着斜上方厚重无比的钢铁穹顶激射而去!
轰!
!
!
!
地动山摇!
震耳欲聋的金属撕裂和粉碎的巨响如同千百道惊雷同时爆炸!
光箭的尖端毫无阻碍地刺穿了数层厚重的钢板!
原本严丝合缝的牢顶被硬生生轰开一个巨大无比的、不规则的缺口!
扭曲的钢筋和卷曲的钢板碎块裹挟着熊熊燃烧的金色光焰,如同火山喷般向外猛烈抛射!
炽热的气流和刺眼的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