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踏上了归途。
火焰的驾驭艰难而消耗生命,但那份掌控感让她不再是猎物。
她巧妙地绕过可能的敌人,循着本能中对“毒素”
的感应与模糊的记忆,在濒死的山林中跋涉。
她遇到了一小撮同样被绝望抛弃的流亡者——老弱,妇孺,同样被视为不祥者。
她用火焰的力量为他们在寒夜中点燃小小的温暖篝火,以冷静的语言和掌心跳动的金焰展示着冰川下的现:冰封的巨兽、蔓延的灰绿、蛇形的图腾、古老的壁画、以及孢子如何在她的指尖化为飞灰。
真相如同火光,驱散了他们眼中积郁的迷雾,微弱的希望开始重新跳动。
一个新的、小而坚韧的群体悄然聚集在祝融身边,她是他们心中的归途之火。
翻越最后的山脊,看到谷底那片破败的栖居地时,没有预想中的欢呼。
只有一片坟墓般的死寂。
比流放之路更加厚重,更加绝望。
那腐甜的气息浓稠得令人窒息。
倒塌的木栅栏上爬满厚实的、湿漉漉的灰绿“苔藓”
。
残破的房屋如同巨兽的骸骨,露出的木料上布满溃烂般的黑色疱疹。
几个身影在断壁残垣间缓慢移动,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
“阿叔!”
一个同行的青年认出了远处蹒跚的身影,激动地冲了过去。
“别过去!”
祝融厉声断喝,心脏被不祥的预感攥紧。
青年已扑到那人面前:“阿叔!
是我们……”
那人像一台生锈的机械,嘎吱作响地转过身。
一张脸——灰白!
干裂!
如同劣质陶土烧裂后又被冻硬!
裂开的缝隙深处,透出极其微弱、如同鬼火般的灰绿色幽光!
他的眼睛大睁着,没有一丝生气,蒙着一层厚厚的、如同岩石粉末的灰翳。
嘴巴僵滞地张着,只出“嗬…嗬…”
的、石块摩擦般的声音。
青年惊惧地摇晃了一下他枯朽的手臂。
咔嚓!
一声清晰的脆响。
那“阿叔”
的前臂竟从关节处断裂了!
如同风化的石像,断口处簌簌落下灰白色的粉末!
“啊——!”
青年的尖叫声划破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惊悚的景象骇得失魂落魄!
那些缓慢移动的族人,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着,齐刷刷地、以一种令人窒息的僵硬姿态,“望”
向了祝融这群不之客!
几十张灰败、干裂、嵌着灰翳眼珠的脸,瞬间凝固成一幅噩梦般的画卷!
灰绿的幽光在裂纹深处骤然亮起!
“火……圣火……”
一个如同漏气风箱的声音从半堵残墙后传来。
是大祭司!
他也尚未完全石化,但半边身体已成灰白色,一只手扭曲成鸟爪状。
他仅存的一只眼睛死死盯住祝融,里面没有欣喜,只有绝望尽头燃起的疯狂之火:“是你……带回了圣火……它驱散了诅咒……”
声音里竟带着一种病态的狂热。
“不!
这不是拯救!”
祝融的心瞬间沉入冰海,巨大的恐惧与更深的困惑席卷全身。
为什么?!
她明明净化了孢子的威胁!
为什么接触过圣火的族人反而……如同石化?!
就在这时,队伍中一个曾被她掌中火焰暖过手、才支撑回来的老妇人突然身体剧震,喉咙里出咯咯的声响,直挺挺向后栽倒!
旁边人慌忙去扶,却惊恐地现——老妇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