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对峙，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薛延陀、高句丽、突厥联军被秦琼和侯君集的强硬态度以及唐契联军骤然爆的决死斗志所慑，一时间进退维谷，骑虎难下。
他们互相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原本以为可以轻易拿捏的“肥羊”
，转眼间变成了浑身尖刺的豪猪，甚至露出了猛虎的獠牙。
就在这微妙的僵持时刻——
一股极其阴冷、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气息，毫无征兆地从战场侧翼一片不起眼的乱石滩后弥漫开来。
紧接着，一道身影，如同从阴影中凝结而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之上。
来人一身玄底金纹、华丽而狰狞的飞鱼服，紧束的腰身勾勒出精悍的线条。
脸上覆盖着一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黑白分明的阴阳鱼面具，只露出一双深不见底、毫无感情的眸子。
他腰间挎着一柄造型古朴、却散着浓重血腥气的横刀，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是整个战场杀意的凝聚点。
他的出现，是如此突兀，如此诡异，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那是谁？！”
“什么时候出现的？”
“是人是鬼？！”
联军阵中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骚动，许多士兵甚至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窜起，下意识地握紧了武器，紧张地环顾四周，仿佛那片乱石滩中隐藏着无数幽灵。
就连秦琼和侯君集身后的唐军和契丹骑兵，也有不少人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他们能感觉到，来者并非敌人，但那身装束和气息，实在太过骇人。
秦琼目光一凝，随即朗声开口，声音沉稳地传遍己方阵线：“全军戒备！
勿慌！
此乃秦王麾下，不良人统帅——不良帅！
自己人！”
“不良帅？”
窟哥和述律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他们听说过秦王手下有一支神秘莫测的“不良人”
，但从未想过其统帅竟是这般…令人望而生畏的人物。
那被称为“不良帅”
的身影，对下方的千军万马视若无睹。
面具下的目光，似乎淡淡地扫过秦琼和侯君集，随即，一个冰冷、沙哑、仿佛金铁摩擦般毫无波澜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战场每一个角落，不大，却极具穿透力：
“传，秦王口谕。”
仅仅四个字，让整个战场瞬间鸦雀无声，连风声似乎都停止了。
不良帅的声音继续响起，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落：“秦琼，侯君集。”
被点名的两位大将神色一凛，凝神静听。
“尔等…还在等什么？”
不良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极其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不耐烦，“殿下…说过多少次了…”
他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杀伐决断：“无需警告！
不必请示！
凡有敢拦阻我大唐子民归途者…视为宣战！
杀无赦！”
最后三个字，如同三柄重锤，狠狠砸在所有人的心头上！
不等联军从这突如其来的杀戮指令中反应过来，不良帅的下一句话，更是让他们如坠冰窟：
“李绩…已奉王命，自朔州出兵两万，截断尔等退路。
今日…此地…便是尔等葬身之处！”
“什么？！
李绩也出兵了？！”
“退路被截？！”
“大唐…大唐真敢开战？！
为了契丹人？！”
联军阵中顿时爆出巨大的恐慌和骚动！
薛延陀、高句丽的将领们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
突利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