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的草原上,两支大军遥遥对峙。
一方,是秦琼、侯君集率领的两万大唐铁骑,以及窟哥、述律平率领的数千契丹精锐。
他们军阵严整,刀枪如林,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另一方,烟尘滚滚,旗帜杂乱。
最先抵达的是薛延陀与高句丽的联军,约万人。
很快,东面又传来隆隆马蹄声,一支打着突厥旗号、人数约莫四五千的骑兵也抵达了战场侧翼,为者,正是东突厥颉利可汗败亡后,与大唐签订互市条约的突利可汗的代表。
一时间,三方势力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饿狼,将唐军与契丹部众半包围起来,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薛延陀阵中,一名身着华丽皮袍、头戴狼皮帽的领策马出阵,用生硬的汉语高声喊道,声音充满了讥讽与挑衅:
“窟哥!
你也是草原上响当当的雄鹰,长生天眷顾的子孙!
为何要自甘堕落,带着全族去给汉人皇帝当狗?你对得起祖辈驰骋的这片草原吗?对得起长生天的恩赐吗?抛下祖地,寄人篱下,你就不怕祖先的魂灵不得安息吗?!”
高句丽阵中,一名将领也尖声附和:“没错!
契丹勇士们!
莫要受了汉人蛊惑!
他们不过是贪图你们的牛羊马匹,等榨干了你们,就会把你们像破布一样丢掉!
现在回头,与我们联手,尚可保住你们的草场和自由!”
窟哥和述律平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怒火燃烧。
窟哥正要怒斥回去,却被秦琼抬手制止。
秦琼目光如电,直接越过薛延陀和高句丽人,落在了那支新来的突厥骑兵身上,他认出了对方旗帜下的将领,正是突利可汗麾下的心腹叶护。
秦琼声如洪钟,直接点名道:“咄苾!
(突利心腹之名)你东突厥突利部,是忘了渭水之盟的教训,还是想撕毁与我大唐的互市条约?竟也敢来蹚这浑水?莫非以为我大唐的刀锋,不再锋利了吗?!”
那突厥叶护被秦琼直呼其名,心头一凛,但仗着己方人多势众,强作镇定地回道:“秦将军言重了!
我等并非要与大唐为敌。
只是…契丹乃我草原部族,如今背弃传统,投靠外邦,实乃我草原之耻!
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他话锋一转,试图利诱:“秦将军,大唐与我部互市,获利颇丰。
何必为了这区区叛徒,伤了和气?只要大唐肯放手,将契丹交还草原处置…我突利部,乃至薛延陀、高句丽,都愿与大唐扩大互市,加深往来。
用一群叛徒,换取更多、更稳定的财富,何乐而不为呢?相信大唐皇帝陛下,也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他阴恻恻地补充道:“更何况,一个敢背叛长生天、背叛草原的人,你们大唐就真的敢放心收留?就不怕他们有朝一日,也背叛你们吗?”
这番话极为阴毒,不仅试图离间,更是在契丹人心头扎下一根刺!
窟哥和述律平,以及他们身后的契丹勇士们,瞬间脸色煞白,又急又怒,却一时不知该如何辩驳,只能死死握住手中的刀弓,气得浑身抖。
“放屁!”
秦琼猛地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直接打断了咄苾的话。
他脸上满是不屑与怒容:
“蛊惑人心!
挑拨离间!
这就是你们的手段?真是卑劣至极!”
他横槊立马,声音斩钉截铁,传遍整个战场:“我大唐陛下金口玉言,既已接纳契丹,那契丹便是我大唐子民!
秦王殿下更有明令:契丹兄弟既来归附,便是家人!
谁敢伸手——”
秦琼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凛冽的杀